李东升放下了筷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啤酒,给二人倒了一杯。
有些好奇李国荣怎么找到这里了?
“嗨,我去医院找你,王哥说你出院了,我又去秋雨妹子的店里找你,她说你回嘉盛了,我又去嘉盛找你,胡生说你回家了。”
“我到四合院找你,发现四合院门紧闭,我一琢磨,现在大中午的,你肯定是找地方吃饭呐,我就在附近的小饭馆找了找,还真让我找到你了。”
“你说你一天天的不在一个地方呆着,瞎出溜啥,这家伙给我折腾的。”
李国荣一口闷掉了杯中啤酒,夹起一块樱桃肉丢到嘴里,有些埋怨似的撇着李东升,语气很哀怨。
“所以说你这一天,找我到底啥事啊?”
李东升被李国荣那哀怨的模样逗笑了,很难想象三十年后那不苟言笑的老爹,年轻时竟然是这么的可爱。
“找你啥事,找你喝酒呗,这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想你了,寻思找你喝点,现在找你喝酒,太难了,就差预约了!”
似乎觉得用杯子喝酒恨不爽,李国荣直接拿起酒瓶子跟李东升碰了一下,又吹了两口。
“行了,您可别贫了,你找我肯定有事,说吧,啥事?”
李东升用筷子给张小雨和小楠楠的碗里加了一块鱼肉,索性也换成了啤酒瓶跟李国荣同饮。
“你还别说,我找你真有点事,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印那个什么彩色卡片吗?我回去了之后跟我老爹商量了一下,准备购进一台二手低配的彩印机。”
“正巧这阵我一个大学同学从南方回来,给我介绍了一个印彩色书刊的生意。”
“我就准备找你问问,你那种卡片要印多少彩的,我进胶彩的时候好多进一份,印书的时候顺便那你那个卡片也印了。”
李国荣从自己的小皮包里拿出一份胶彩样板递给李东升,指了指上面的颜色,让李东升自己挑选。
“一台彩印机现阶段最少三百多万呢吧?荣哥,你家那么有钱呢?”
李东升被李国荣的话惊住了,下意识的接过了胶彩样板,不可以置信的望着李国荣。
这李国荣竟然现在就准备购进彩印机了?
在他的记忆中,家里好像是自己都快七八岁岁的时候,才购进的彩印机啊。
就那阵,还是借了好多钱才买回来的?
现在的李家这么有钱吗?
“你想多了,二手低配的不到三十万就够了,现在彩印的活都比较赚钱,如果旭升有了彩印机,想必三十万赚回来也不难。”
李东荣腼腆的笑了,冲着李东升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我是大腿,你快来抱我的眼神,看得李东升直翻白眼。
“你这么说一点都没错,先吃螃蟹的永远饿不死,这点我非常认同。”
“不过你说印书?现在彩色字画的成本有些高吧?你一个南方朋友推荐的,靠谱吗?”
李东升小口抿着啤酒,望着李国荣一副我马上就要赚钱了的模样,有些深恶痛绝。
这种模样他在前世没少看,可每次,李国荣不是赔个底掉,就是赔的底掉。
“靠谱啊,我的朋友怎么可能不靠谱,他原本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后来去了南方发展。”
“现在跟一个广东教育局的副局长混的特熟,正巧那教育局要定一批彩色书刊,我这老同学就想到我了,事成后收益我七他三!”
李国荣很是自得的刺溜了一口啤酒,轻轻揉了揉小楠楠的小辫子。
对于李东升竟然敢怀疑自己的朋友,有些嗔怒。
“南方,广州?不会是郭乙肆吧?”
李东升望着李国荣洋洋自得表情,忽然想起了上辈子李国荣被一个南方同学坑惨了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那次,李东升的家庭才由小康正式走向衰败。
那个时候李东升还很小,只记得自己的老爹有一个南方朋友经常来看他。
每次来都会给他买一堆的零食,然后被李东升一顿嚯嚯,对方也不生气。
那个男人名叫郭乙肆,是李国荣的大学同学,据说以前关系很好。
有一天找到李国荣,给李国荣介绍了一单生意,就是印刷教育局的书刊。
那时候的李国荣满脑子都是赚大钱,跟那个郭乙肆一拍即合,根本不顾李东升爷爷的劝阻,非要购进彩印机。
如果李东升没记错,应该是九七年,那年正是香港回归的时候。
九七年,家里因为大伯成了植物人,少了大伯这个赚钱机器,资金本就捉襟见肘。
可李东升的爷爷还是同意了李国荣的要求,购进了一台二手的德国彩印机。
李国荣为了能早些完成郭乙肆的任务额,东拼西凑,借贷了好多,终于印满了一个仓库的彩色书刊。
而当交货的时候,那个郭乙肆彻底不见了。
据后来李国荣打听到他的消息,这个郭乙肆似乎是在深圳得罪了什么人。
眼珠子被打瞎一颗,双腿全都瘸了,右胳膊被砍掉,反正是特别的惨。
李东升为什么对这个郭乙肆记忆尤深,就是因为他小时候所有的零花钱。
都是自己拎着仓库里的新图书,去废品站换来的。
小时候他不懂一捆新书的价值,等到李东升成年以后,每当想起老爹这个糊涂事,就痛心得不得了。
可他老爹呢,这郭乙肆坑他的经历,也彻底成为了李国荣心中怎么也拔不掉的刺。
如今李东升听到了李国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