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远离惠文馆,白敬斋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一旁的白元虎注意到爷爷的反应,心里尽是诧异!
以爷爷的城府和手段,居然会如此忌惮皇太后?
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太婆,若是没有太后身份,她又算得了什么?
白元虎忍不住问道:“爷爷,那太后,当真如此危险?”
闻言,白敬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若是搁在平常,老夫岂会惧她分毫?”
“只是今日不凑巧,太后和韩玉娘居然同时出现在了惠文馆!”
见爷爷提起韩玉娘,白元虎更加疑惑了。
区区一个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白敬斋也注意到了孙子眼神流露出的不屑,耐心解释道:“你有所不知,韩玉娘家里被满门抄斩,正是老夫的手笔!”
“这韩家,知道了太多秘密,偏偏又不愿效忠老夫,那就怪不得老夫痛下杀手。”
白敬斋无法确定,那个丫头片子知道多少秘密。
倘若她见到自己,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直接当着太后皇帝的面,狠狠告自己一状,岂不是遭受无妄之灾?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区区羞辱不算什么,大不了日后百倍奉还便是!
白元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语气直接一沉:“孙儿这就派人去杀她灭口,一劳永逸。”
“不可!”白敬斋连忙抬手阻止。
他眼神闪过一抹阴险,老谋深算道:“赵衡现在是教坊司主监,背后又有了太后当靠山,若是灭口不成,落下把柄,反倒引火烧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白敬斋便不再理会孙子,脚下不由加快速度,生怕迟则生变。
连白元虎都不知道,此时白敬斋脸色阴沉无比!
毕竟韩玉娘遭到虐待,正是他暗中推波助澜,为的就是不留痕迹地除掉这个韩家余孽!
谁曾想,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该死的赵衡,把老夫的好事全都坏了!
不幸中的万幸,赵衡对这里面的秘密也一无所知。
看来灭韩玉娘一事,只能暂且从长计议了。
另一边,宗族宴已经落下帷幕。
随着文王被废,赵杞被发配,剩下的族人,哪怕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放半个屁。
离开惠文馆的路上,赵衡背着手,迈着四方阔步,摆出一副老干部的样子,自然又是招致一阵白眼。
赵衡直接咧嘴一笑:“不爽?有本事上来打我啊!”
“呵呵,我就喜欢你们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之前当着太后的面,赵衡就已经够狂了,此时离开惠文馆,赵衡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倒更加嚣张。
对待这些混账亲戚,用不着客气,直接让他们从精神上屈服就是。
“别……别搭理他!”
“这家伙,现在有了太后撑腰,腰杆子不是一般的硬!”
“,纵观大炎历史,哪个太子不是谨言慎行?可即便小心翼翼,仍旧可能被废……反观这厮,越是猖狂,下的位子坐得越稳?简直离谱!”
族人们窃窃私语了一阵,便作鸟兽状散去。
见这群废物亲戚,连跟自己吵架斗嘴的勇气都没了,赵衡心里不由一阵舒坦。
“看来杀鸡儆猴卓见成效!”
“嗯,以后就得这么对待他们!”
赵衡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笑意。
偏偏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娇哼:“赵衡,还不过来给本小姐请安?”
!本太子就够狂了,居然有人比我还狂?
敢让本太子请安?
赵衡猛地一转身,正欲出手教训,结果看到箫玉儿和宇文墨迎面而来,整个人顿时熄火。
“呵呵,萧姑娘乃是庶女,让我堂堂太子给你请安,这不妥吧?”
赵衡眉头一挑,故作发怒。
箫玉儿却毫不在意,冷笑道:“你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攥着你的把柄呢。”
“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告诉林清芷,你曾在醉仙楼偷看我洗澡?”
将这个不可一世的太子爷攥在手心里,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箫玉儿的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紧接着话锋一转,媚笑道:“算啦,不逗你了。”
“本姑娘来找你,乃是为了正事!”
说到这,她故意看了宇文墨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算是在示威,让宇文墨知难而退?
宇文墨看着箫玉儿似乎拿捏住了赵衡,自然不甘心!
她临走之前,拍了一下赵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太子,你可别忘了我的恩情,刚才若不是我帮你解围,你就死定了。”
!
赵衡心里破口大骂,这俩娘儿们不像好人啊!
之前一直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现在倒是不算计了,却转而要把自己攥在手心?
别把本太子惹急了,不然下次可就不是调戏那么简单了!
赵衡心里暗暗发狠,表面却云淡风轻地一笑:“本太子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最好是这样!”宇文墨抬手在赵衡胳膊上掐了一下,威胁意味十足。
箫玉儿则一把捏住赵衡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别忘了,你可是大炎太子,宇文墨乃是北狄皇子……呸,什么皇子?就是个勾人的公主罢了。”
“你们是死敌,应该你死我活,你可不要干出对不起大炎的事情。”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竟让赵衡嗅到一股强烈的醋味?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