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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很聪明的避开吴文渊的反击,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虚伪模样。
“评价舞曲雅俗,唯一的标准,是看能不能进入宫廷乐。”
“就算这所谓的伦巴舞跳的再好,那也是民间舞蹈,难登大雅之堂。”
他心里暗暗冷笑。
吴老驴,你不是号称绝对中立吗?
那好!咱们今天只讨论舞曲本身,只要这舞曲进不了宫廷乐,那赵衡就无法挽回威仪,甚至还是当众与女子搂抱,跳早已经被淘汰的下作交谊舞,可谓是罪加一等!
吴文渊无言,毕竟赵乾说的没错,只要舞曲进不了宫廷乐,那就一切都白费。
赵乾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赵衡,故作好心的提醒道:“废黜交谊舞,乃是前朝就有的规定,先祖皇帝下令延续前朝旧规,自然是宗法祖制。”
“让交谊舞进入宫廷乐,等同于违背宗法祖制,这么大的责任,恐怕没人敢承担吧?”
一想到赵衡最后一条路,已经被彻底堵死,赵乾心里就忍不住冷笑起来。
即便是闹到父皇那也没用!
父皇总不能为了区区一支舞,做出篡改宗法祖制这么大的事吧?
赵衡啊赵衡,你不是很狂吗?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解开这个死结!
“看来是太子输了!”
宇文墨故作松了口气,心里却难免有些难过。
一来是胜之不武,二来是替赵衡惋惜,这等人才,若是在北狄,必然会被奉为国师,而在大炎却处处遭人排挤打压。
何等讽刺!
林清芷眉头紧锁,轻声宽慰:“赵衡……输就输了,没人会怪你的,毕竟你宣扬大炎礼乐的计划已经达到了。”
苏云烟幽幽叹息:“以太子之才,助大炎礼乐,本该有更高的造诣才是,可惜对于某些人来说,打压竞争对手胜过一切。”
在场围观人群,无不对赵乾投以鄙视目光!
“太子明明已经赢了,十三皇子偏要扯什么宫廷乐,这不是故意强人所难吗?”
“哼,我还真以为十三皇子心胸宽广,乃是栋梁之材,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今夜太子游船起舞,本该成就一番佳话才是,结果全都被毁了!”
“民间舞曲怎么了?凭什么就难登大雅之堂?狭隘!”
莫说名流权贵心中尽是不忿,就连那些盲目推崇赵乾的千金名媛,都眉头紧锁,认为赵乾此举万万不该。
赵乾平复了一下心情,名声可以慢慢修复,但废掉赵衡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决不能轻易错过!
有得必有失,大丈夫岂会纠结于眼前得失?
“哈哈哈!”
就在这时,赵衡的笑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赵衡只觉滑稽道:“不就是搞个艺术吗,还扯到宗法祖制去了?十三弟,你还挺会扯犊子啊。”
事已至此,这货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赵乾轻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牌可打!
赵衡云淡风轻道:“谁特么说,本太子要搞宫廷乐了?大雅之堂?不登也罢!”
“宫廷乐虽然优雅大气,可毕竟是皇家专属,既然是专属,又如何脍炙人口,影响天下?”
“自古至今,失传绝唱的舞曲,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像十六天魔舞,唐宫夜宴,秦王破阵舞,全都淹没在了历史长河里,对今天的影响几乎为零。”
“反倒是七盘舞,胡旋舞,巴渝舞,这些你所谓难登大雅之堂的民间舞蹈,流传千年,至今影响着天下人。”
说到这,赵衡抬手隔空一指赵乾,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太狭隘了!”
铿锵有力的狭隘二字,直接给赵乾定了性。
赵乾驰骋南疆这么多年,无论走到哪,都被视为楷模,如今竟然被赵衡当面斥责狭隘?偏偏在场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赵乾虽然强装镇定,但方寸大乱的兆头已经出现,虚伪恭维的动作都变了形。
“既……既然连太子都承认,这伦巴舞难登大雅之堂,那么刚才太子当众失态,便可盖棺定论了。”
他直接看向吴文渊,催促道:“吴大人还等什么?还不秉公执法,去弹劾太子?”
“老臣不弹!”
吴文渊没有任何迟疑,一口回绝。
什么?
赵乾一愣:“难道吴大人想要偏袒太子?”
吴文渊昂首挺胸,不为所动:“老臣倒是要反问十三皇子一句,太子哪句话说错了?”
“就算伦巴舞入不了宫廷乐,但是为我大炎礼乐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功德无量!”
“老臣只就事论事,太子无错,反倒有功!”
吴文渊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长明湖畔。
片刻寂静过后,现场响起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太子助我大炎礼乐,有功!”
“民间舞才能广为流传,不光影响天下,更能影响世世代代人,太子说得好!
此时此刻,不只是画舫,整个长明湖近八成名流权贵,已经彻底倒向赵衡这边。
宇文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嘴上却不服输,轻哼道:“输了比赛,赢了人心?算你这厮有点小手段。”
林清芷心里的担忧已经彻底消失了。
反而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骄傲之色:“人心比输赢更重要,既然太子心里有数,那我也就放心了。”
赵乾张了张嘴,硬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明明赢了,为什么却满盘皆输?上至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