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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注定是一个令整个长乐城的街坊们终生难忘的跨年夜。
那首壮美的《满江红、写怀》在短短的时间里便从怡红楼里传遍了整个长乐城。
那些没有前往怡红楼欣赏这一场跨年文会的文人们更是一个个捶胸顿足,甚至嚎啕大哭——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去了怡红楼。
他们更没有料到皇上在怡红楼亲自做了这么好的一首词!
能够亲眼目睹皇上做词,这是多么大的荣幸?!
皇上有多少时间没有做诗词了?
这往后……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与皇上近距离接触,听他高声诵读一首诗词来?
于是,有原本懦弱的丈夫在这个夜里将他那凶悍的妻子给暴打了一顿:
“你个人!”
“你现在告诉老子,青楼哪里不好了?!”
“你就怕老子去青楼,老子忍气吞声这些年再也没有去过,可现在呢?”
“你知不知道皇上就在怡红楼?!”
“你知不知道皇上在怡红楼诵读了这首荡气回肠的《满江红》!?”
“人,老子怒发冲冠要去青楼……这是修书……你给老子滚!”
“相公,不要,妾身知错,这是银子,相公想去青楼便去青楼!”
此间男子顿时大喜,接过银子,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妻子,眉间一蹙:“大过年的你哭啥?”
“快快给相公更衣,相公要约几个好友前往怡红楼……”
“今夜不归!”
“你可记得将家看好了!”
整个长乐城沸腾了。
因为皇上的那首荡气回肠的词,人们提着灯笼敲着锣鼓成群的走在了长乐城的街巷上,于是,那些原本歇业的茶楼酒肆又开了门。
月漾湖畔的那些青楼,一时间又坐满了人。
在怡红楼文台上的李辰安再一次展现了他身为宁国诗仙同时又是宁国皇帝的完美的一面。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他向所有人挥了挥手,悄然而退。
人们如潮水一般涌过了文台,涌向了怡红楼。
苏笑笑连忙关门。
一把抓住了李辰安的手,冲着所有人一声大吼:“快跑……!”
他们离开了怡红楼,又回到了近水楼。
她的脸色又是一红,这才发现依旧抓着李辰安的手。
可别说,这龙爪子挺温润的!
连忙松开,故作镇定的向李辰安道了一个万福:
“小女子拜见皇上!”
李辰安伸手,抬住了苏笑笑的双臂,将苏笑笑给扶了起来,他凑了过去,距离苏笑笑只有半尺距离。
苏笑笑心肝儿砰砰直跳,不敢去直视李辰安的那双极具侵略的双眼。
“朕是不是qín_shòu不如?”
苏笑笑心里一紧,沉吟三息:“小女子错了。”
“那当如何处罚?”
苏笑笑的头垂得更低,声若蚊蝇:
“皇上不是说……改日么?”
“皇上如果改变了主意,今日也行!”
李辰安大笑。
松手,“今日不行!”
“……那皇上记住,初八到十四也不行!”
“朕记住了。”
说完这话,李辰安转身来到了酒桌前。
这一瞬间他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便是贞安元年的第一天了。”
“关于今年朝廷要做的那些事……温首辅清楚,依旧由内阁去执行。”
温煮雨一愣,问道:“不是,你今年还不回宫的么?”
李辰安咧嘴一笑:“这科学院还有很多事,现在还乱糟糟的,我估摸着今年都走不掉。”
韦玄墨眉间微蹙,问道:“老夫虽然已经明白科学院之重,但它能比国事还要重的么?”
“老夫的意思是,你大可以在将科学院需要做的事交给黄尚书,而你自己则将精力放在国事之上,这似乎更为妥当一些!”
站在一旁的苏笑笑这就又惊呆了。
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皇上如此不务正业啊!
她的观点与韦玄墨相同。
一国之君王,当然是以社稷大事为重,可听他这话的意思……他似乎整个这一年都要在长乐城外的科学院呆下去。
同在一个地方,便如这近水楼台一样可先得月,但苏笑笑心里却并不欢喜。
李辰安微微一叹:“国事,有内阁,有六部,还有诸多的官员。”
“这些事他们都可以应对,都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但科学院不一样!”
“它是一系列的全新的学科,温首辅不会懂,黄尚书也不会懂。”
“那些匠人们来自各行各业,他们精于自己所擅长的那一方面,这些都是他们数代人传下来的经验。”
“他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男欢女爱之后,女人可能会怀上孩子,那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女人为什么就会怀上了孩子呢?”
苏笑笑一听,顿时丢了李辰安一个白眼。
其余人一听,顿时就傻了眼。
梅放夕好奇的问道:“这不就是常识么?”
“这不是常识,这是科学!”
陈丁卯一捋长须,笑道:“还请皇上说来听听。”
苏笑笑竖起了耳朵。
李辰安开始科普,说出的全是屏蔽字。
所有人都听呆了。
生孩子这么个简单的事,竟然还有如此曲折……
这事儿太玄乎。
那么生而为人的自己,便是最终获得胜利的那一个,便是世间独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