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放在身上的衣服,他把目光投向窗外那难得的夕阳上面,在英国这个多雾的外加多雨的国度是很难看到这么好的天气的,然后视线慢慢挪到了趴在窗台上一个肥肥的甲虫上面,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只顽强的生命,几只纤细的脚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在它触角的周围有着一种奇怪的花纹,细细看上去很像人的眼镜。
“你好啊,丽塔·斯基特。”就像和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他很轻松的朝那只甲虫摆了摆手,像是听到了什么甲虫的前端微微抬起和那个相对而言身体巨大的生物对视了一眼,触角无意识的晃了晃,时间似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两个家伙都是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直到窗外那点余光慢慢消失掉,温斯特叹口气拿出了魔杖指着窗台上的甲虫:“别把别人当傻子看不行吗?”
甲虫慌张着东摇西晃的飞起来,不过紧接着一道蓝白se光芒打在它的身上,它的翅膀立刻停下了转动,一道光芒从它身上迸发起来,暗下来的图书馆亮了一下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中,温斯特从魔杖中喷出几个蓝se的魔法火焰把周围照亮,随即看向正一脸惊恐望着自己的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丽塔·斯基特。
“你是怎么发现的?”丽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皱纹的脸上布满了假笑,她推开椅子坐在温斯特的对面,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拿出纸笔,正要放在桌上时却发现正放在那的两条腿:“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来个专访吗?瑞恩先生。”
“怎么发现你?我只是对一只在寒冬还可以在城堡塔楼里飞来飞去的甲虫好奇而已,更何况这只甲虫不分天气和时间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温斯特淡笑着把两条腿放下坐好:“从第一个项目开始前就出现了,一直在这飞来飞去的找素材的甲虫可是只有一只啊。”
“要是认错了呢?”丽塔任由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来写去,饶有兴趣的问,温斯特憋了一眼正慢慢写字的羽毛笔:“如果是假的那也只是一个甲虫而已,就算弄死也没人会找我打官司的吧?”
丽塔的假笑僵在了脸上,眼睛在不引人注意的角度飞快的对四周扫视了一番,右手慢慢的朝口袋伸去。
“如果你再有什么小动作的话我可要做一些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了。”温斯特拿着魔杖轻轻敲了敲桌子,丽塔立刻停了下来,记者生涯这么多年,无疑的是她写过很多惹人厌的报道,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不过始终活的这么滋润还吸引了大把的读者的她明白一件事。有些人不可以得罪,比如有关食死徒的;有的东西不能去写,比如有关魔法部危机的。小打小闹写一点似有似无的花边新闻是可以的,要是真的触及到某些东西,她的下场必定好不到哪里去。
“你很特别,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注意到我是一个阿尼玛格斯的人。”丽塔把右手从露出一端魔杖的口袋边拿开,顺手把写了半页的羊皮纸和羽毛笔收了起来:“如果不愿意接受我的采访的话我可要离开了,你该不会想要非法囚禁一名记者吧?”
“当然不会。”温斯特依旧从容不迫,自始至终语气都没有变化一丝一毫,他指了指窗外:“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
“那我就走了。下次见。”目光在那只握着魔杖的手臂上盘旋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开玩笑之后丽塔松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了,面前隐藏在黑暗中的年轻人给了她莫名压迫感,那种如死亡沼泽般在身边缠绕不去的窒息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周围的书架在火焰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蓝se光芒,但不管什么光芒都始终照不到桌子对面的那张脸,似乎光线到达那里就被吞噬了一般。
她小心的来到窗边,伴随着一阵噼啪声她消失在原地,一个体格相对较大的甲虫出现在窗边,它飞快的朝有点昏暗的天空飞去,这时身后遥遥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别再写我们几个的花边新闻了,你可以写的东西有很多。”甲虫的翅膀猛地停了一下,朝下坠落了一英尺才反应过来又飞快的煽动翅膀消失在夜空中,留下一个再次恢复寂静的图书馆。
“这个女人,还真的不讨人喜欢啊。”温斯特收起魔杖忍不住低声自语,又暗自嘀咕了一句:“谁让你这个白痴刚好在我施展jing戒魔法的时候从窗户飞过来的,真当别人是白痴吗?”晃晃有点晕的脑袋锁住了图书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