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半个月,索额图被降级留任的消息传来,半点不出人意料,其实这样的处置已经很轻了,至少是完全没有达到假太子的期望就是。
胤礽听过轻哼了一声,拉倒。
由于某些不足与外人道的原由,自打从保定回来之后,胤礽是甚少再与胤禔出外办差,每日胤禔出去上朝了他还在睡,胤禔下朝回兵部办差了他也还在睡,等到胤禔晌午回府用膳,他也才刚起来,却依旧是一副精神恹恹的模样,坐在饭桌前也没多大胃口。
以至于连着大半个月是这样,终于在某一日胤禔眼看着胤礽心情尚算不错,装着不经意地与他问起:“悬狸,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才起床还有些迷糊的胤礽没听明白:“有什么?”
胤禔犹豫了一下,目光下移,至他的泄处:“有了,就是有了啊,你看你镇日昏昏欲睡,嗜睡还没精神,用膳也没胃口,不是有了是什么……”
胤礽愣了愣,终于是明白这家伙说的‘有了’指的是什么,当场就断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插胤禔眼里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给-孤-滚!”
那就是没有了,胤禔松了口气的同时隐约又有些失望,他还当真以为悬狸身体非比寻常天赋异禀,即使是公的也能生呢……
胤礽一眼看穿他的猥琐心思,只恨手里没鞭子,不能一鞭子抽他身上去:“滚-远-点!”
那是不可能的,但不过之后胤禔就被撵出了房,整三日没让进过胤礽的房门就是了。
胤禔去兵部办差了,胤礽起床打了个哈欠,神清气爽,休息了三天总算是缓过劲来,推开房门,春日阳光投洒进来,胤礽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瞥见院子外头有人探头探脑,当下吩咐小林子:“去瞅瞅谁在外头做贼。”
小林子得令猫着身子出了门去,半刻钟后,领着押了个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男人的护院进了来。
“爷,方才就是这人在外头东张西望,鬼祟可疑。”
胤礽瞥一眼被强押着跪到地上去的人,怀疑问道:“你谁?”
这里是胤禔的府邸,上下都是他的人,竟然还有人会在自己住的院子外头跟做贼一般左瞧右看,胤礽着实是好奇了,第一反应是外人安□来的眼线,然后小林子低声回他:“爷,他是福晋身边的人。”
“……”
想起来了,之前小林子就提醒过他,一后院的女人都对这间院子充满了好奇,虎视眈眈摩拳擦掌等着抓‘狐狸精’,胤礽顿时无语,心想着自己这算是倒霉到了家吧,堂堂皇太子寄人篱下就算了,还要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当然不是,胤禔就算三天把后院的女人都轮着宠幸一遍也跟他一点干系都没有,总好过日日夜夜缠着他。
被押在地上的人咬牙切齿,确实是没想到王爷身边的‘狐狸精’竟然会是个男的,王爷竟然也有这种嗜好,养男宠?
不过福晋知道了大概会比较高兴,毕竟男的,不能生嘛,再得宠那也没威胁。
胤礽掂量着这奴才嘀嘀咕咕地兴许是在编排自己和胤禔,没好气地踹一脚过去,道:“问你话呢,哑巴了?名字报上来。”
不过是个男宠而已你倒是嚣张!那人没好气,回道:“姓王名二!”
胤礽又是一脚踹过去:“回话就回话,做奴才的规矩没人教过你?头低下去!”
王二掳袖子就想跳起来,再次被押着他的护院按了下去,胤礽冷冷道:“你跟着王爷福晋在宫里也待了不少年了吧?连孤是何人都不认识了?”
王二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你……你……你……”
这次是小林子喝他:“你什么你!你好大的胆子!太子爷都不认识了!有你这么跟太子爷说话的吗?!”
小林子这回也算是逮着了机会,平日里王二这厮没少借大福晋的名头在他们面前狐假虎威,他们又不像王爷最信任的路九都得让他三分敢怒不敢言,这回可算是扳回一程了。
因为天气冷胤礽起来就把暖帽带上了,这会儿遮住了耳朵倒是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王二呆呆看着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匍匐在地直哆嗦。
兵部。
明珠正在喋喋不休眉飞色舞地与胤禔说着这些日子以来索额图的衰样,满脸的幸灾乐祸,胤禔心不在焉地听着,悬狸不在,他连办差都提不起劲头来。
明珠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异样,试探着问他:“爷,之前在朝堂之上,连三爷都出来说话了,您亲自去了一趟保定,就当真没看出异样来?”
胤禔回过神,摇了摇头:“没啊……”
有也不能告诉明珠,要不这老家伙又得扼腕叹息说自己不作为了。
“爷您可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您好歹是……唉……”明珠说着又叹了口气,本来胤禔从战场领了个大功劳回来得了王爵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再努把力要压那个不靠谱的太子一头想必不会是难事,但面前这位爷就像是泄了气了一般,整日里心不在焉,到了皇上面前也是这副漫不经心的状态,这副样子能讨皇上欢心才怪了。
不单如此,胤禔现下的状态,动不动就走神,目光游移到其他地方,然后就定住发呆,开始神游天外,眼里时不时地流露出一抹苦恼,又时不时地浮起闪瞎人眼的温柔笑意,这个模样……明珠自认自己不是老顽固,血气方刚的青年陷入热恋是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就只是,不应该啊,没听说过王爷最近收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