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归怀疑,击沉俄第一太平洋舰队最后一艘战列舰的任务非完成不可,郭志飞少将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第三轰炸大队的大三角阵掠过指挥飞艇之前下令信号员打出三颗红色信号弹。
同样以三颗红色信号弹相回应的第三轰炸大队首先投入攻击,其第四中队全部和第五中队丙小队分两波攻击港内的“柴沙列维奇”号,余下4个小队分头攻击港外的4艘俄驱逐舰。
受训时间最短的第三大队在俄军炽烈的地面火力面前蒙受了巨大损失。
大队长机亲率第四中队的甲、丙二小队作为第一攻击波自东北方向突袭“柴沙列维奇”号,六架飞机以纵队队形相继投入攻击,当它们掠过港湾东北面的一处高大建筑群时,屋顶的俄军步机枪手向飞机猛烈射击,大队长机首先失去控制坠入水中,接着是甲小队3号机引擎起火撞上了港湾西南的山坡,很快,丙小队的长机和2号机也先后失去了控制,带弹坠毁,连人带机炸得骸骨无存。剩下的两架飞机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在距离敌舰尚有三四百公尺时即草草投弹爬升,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了战场。第二攻击波六机由第四中队中队长带队,这次他们改由港湾东面进入,这时太阳已经高升,实施低空水平轰炸的华军飞行员无法再利用阳光来降低中弹概率,包括中队长机在内的三架飞机投弹前即被击落,剩下的三架飞机随意投下炸弹后即行遁去,其中第五中队丙小队长机和3号机在降落时摔毁。
第三大队对俄军驱逐舰的攻击同样毫无收获,其第五中队乙小队的长机反而被敌舰上的机枪击落。
当天,第三航空轰炸大队共损失了12架飞机和27名机组乘员(含事故损失),战果几乎为零。
战后的检讨会上,王升平参谋长为第三大队辩解时是这样说的:“想想看,他们使用的‘晴风改’与原型相比较,在最大载弹增加一倍,空重增加了四成的情况下,引擎马力仅增加了三分之一,其满载出动时的飞行性能可想而知!归根结底,‘晴风改’是为了让飞机部队能够攻击水面舰艇而对原型机强行进行的临时性改装,根本没有进行过正常的全面验证,几天前我亲身体验过这种改型满载时的飞行性能,在200公尺高度,其最大空速只有90到100公里,而在实施机动时飞机的操作响应十分迟缓,连正常的转弯都十分困难,飞行员只能一边以极低缓的角度下降高度一边以近乎直线的轨迹接近敌舰,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敌军步机枪以及小口径速射炮的靶子根本不足为奇!如果硬要说三大队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他们的机组主要由新手组成,而且他们只有半个月时间来适应新飞机并展开对海攻击训练,但这些问题完全不该由三大队本身来承担责任!”
目睹三大队的巨大损失,郭志飞少将按捺不住了。
“发信号!第一浮空攻击大队停止行动,在空中待命。”
随着101号指挥艇左舷接连射出三发绿色信号弹,已经分别进入攻击航路的第一浮空攻击大队的九艘“强云”逐一退出、爬高,慢腾腾地聚拢到指挥艇周围。
十时五十分左右,102号“强云”艇缓缓接近101号指挥艇,其吊舱艉部挂着一面“邱”字旗,乃是大队长邱明上校的座艇,在100公尺距离上,102号艇右舷的信号灯向101号艇打出一串莫尔斯码。
101号艇信号员向郭志飞报告:“对方艇询问后继命令。”
郭志飞闷着头沉吟片刻,转而问王升平:“你看还有必要动用飞艇部队对敌舰发动最后打击吗?”
王升平一开始就反对用飞艇攻击敌舰,他认为飞艇的最大作用就是轰炸城市、堡垒、铁路枢纽之类的大面积目标,让笨重的飞艇去炸军舰根本就是浪费炸弹,“1艘大型飞艇为攻击一艘军舰而一次性浪费掉的重型炸弹足够12架轰炸机对两艘军舰分别发动两波有效得多的连续突击。”
“我认为,此时飞艇部队应从1500公尺以上的安全高度轰炸敌码头设施及市区,那些地方的屋顶应该也是敌人对空射击的绝好据点,就请第一浮攻大队为后继攻击部队扫除障碍吧。”
王升平的话也算给了郭志飞面子,他并没有直接说飞艇对军舰没用,而是强调当前可以由第一浮攻大队打击敌人的防空火力集结地,以为后继的对舰攻击部队开路。
郭志飞当即决断:“第一浮攻大队任务变更,转为全力轰炸敌码头市区,立即执行!”
一小时内,216枚250公斤炸弹倾泻在海参崴港码头、市区、港湾以及长满青草的市郊荒地,除了进一步加深了这座城市的废墟化印象外,还造成了超过一千名军人和近千平民的伤亡。
中午十二时,太阳正高。
正当第二浮攻大队的8艘“紫云”中型攻击飞艇出现在郭志飞少将视野中时,一阵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狂风挟着大片黑云席卷而来,将天空中这些充满氦气和氢气的超级气球一口气裹挟而去。面对自然的伟力, “紫云”和“强云”装载的北洋重工型180马力航空引擎显得不值一提,204号“紫云”艇曾一度企图顶风回航,无奈云随风飘是自然界的普遍规律,开足马力的204号艇先是勉强在空中悬停住,随着风力骤然增强,204号艇的艇身开始剧烈颤抖,引擎发出“嘎嘎”怪声,艇长大为惊骇,不得不下令转舵以随风漂流。
狂风吹至黄昏而止,包括101号指挥艇在内的9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