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湘点头道:“毕竟有三位重臣被杀了,张总理也险些丧命。”
武海松竖起食指晃了晃:“但是军方要员却无一伤亡。”
“你是说,军方背着高层策划了这一切?”
“大家想想,政变发生之后,戒严总司令钟夏火大将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一开始就坚决制压乱兵,事态绝不可能如此迅速激化,相反,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发给前方指挥官的命令都是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戒严部队不但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卷入了乱兵的潮流中,两个字,添乱。事态尚未彻底平息,军方的拥戴书就接踵而来,仿佛事先约定好一般,如此地迫不及待……”
“如果我是刘云十几年的老部下,我也会这么做。”梁根生难得发表了一次意见。
武海松手一摊:“我是觉得,军方一直在盼望此类事件的发生,即便事先不是他们策划的,事后也一定有他们在推波助澜。不过那又怎样呢?军方策划的也好,当权者意料之外也好,我们这些来自共和国的公民,现在要向一位叛国分子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洲皇帝换成了汉人皇帝,不过如此。”
杨雨湘笑道:“公民?怎么不提公仆了?”
“满洲皇帝与汉人皇帝,爱新觉罗氏与刘云,至少在我看来是根本不同的。”潘国臣心不在焉地剥着花生米
“死了几千人,幸福几亿人,除了分给佃农土地,新皇朝还宣布将旧皇朝土改农户背负的土地分期贷款减免一半,政府的财政损失由皇室变卖除耕地外的其他资产来补偿,仅此一项,全国土改农户每年要少支出上亿元,皇室还筹办了教育基金会和农联促进会,推进彻底免费的九年义务教育和组织化专业化的农村农业联合社,我敢说,这样的皇朝比社会主义还社会主义。”方天华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事实上,据武海松所知,他曾是那个时代马列原教旨主义秘密组织的成员。
杨雨湘不屑地笑道:“当权的可还是资本家和资本家的狗啊。”
“无论如何,至少我看得见希望。”方天华莫名地兴奋起来,举起小小的白瓷酒杯一饮而尽。
“我也是,在这里我看得见我的理想。”潘国臣低头玩弄着花生壳,把它们摆成了一个歪斜的“h”字。
“可惜啊,没能亲眼目睹那场把第二太平洋舰队送入海底的大决战,一定很壮观,传说中的‘h’机动包围啊……不知道这个时空还会不会有日德兰之战,能亲身经历一次的话,被12英寸炮弹轰成渣也值得了……”
方天华拍了拍支持者的肩:“可能不会有日德兰,根据上次月华公主殿下的高论,今后的世界大战将会由东亚联军和欧美联军主演,东亚联盟如今的实力是当年日本的好几倍,给欧美的压力自然也大得多,相互的利益冲突和根本的不信任,必然导致东西世界大战的爆发。”
“这倒未必,欧美要联合一体,未免太过渺茫,德法有解不开的世仇,德国为了夺取殖民地要搞大舰队,英国为了保护殖民地要限制德国的舰队,俄罗斯跟德国的好兄弟奥匈又在巴尔干针锋相对,美国则一向独来独往,实在难以想象,现在看来仍切合历史的现实,如何转折演化为全新的东西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