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极限,我们的极限又在哪里呢?再过一百年,我们的子孙后代会如何评价我们?这些问题,如果文易还在的话,他会怎么说?我又会如何跟他辩论?我们又将得到什么结论?你们知道文易对我的意义吗?知道吗?”刘云抓紧拳头,情绪激动——比起展开什么话题,现在他更需要纯粹地发泄感情。
“我们跟您是一样的感受。”莫宁说。
“我们失去了最值得依赖的老师。”张志高强调。
刘云神经质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跟我一样,少了根无可替代支柱,有些地方摇摇欲坠,这样不好,我还知道你们有话要对我说,憋了很久的话,一定很不舒服,怎么样,坐下来喝杯茶?”
张莫二人虽然有些忐忑,也只剩下点头的份。
“寺内人多耳杂,不是谈话的地方,到宫里来吧。”
皇上金口一开,三人匆匆向寺庙布施现金绸缎之后便乘车西去,却不从广安门进皇城,随从十余辆马车汽车、上百骑警浩浩荡荡向南折了一大圈,从天安门前面绕过,直开到南海的新华门里。
新华门原为乾隆时期建造的宝月楼,上下二层,面阔七间,下层中央三间为门洞。卷棚歇山顶,绿剪边黄琉璃瓦。京师动乱,皇室更迭之后,于当年五月改楼为门,在门内修建影壁,并拆除门外清真寺,并置放新制的万斤大石狮一对。
“皇上有没有考虑过在那道影壁上题写‘为人民服务’?”张志高怀着恶搞的心理眼看那道影壁一晃而过。
在他们那个时空,由*题写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应该还原封不动地呆在原地。
进门之后,车队沿东岸便道开至位于南海之北的丰泽园,在园内主体建筑颐年殿前停了下来。
丰泽园于康熙年间建造,本是养蚕之处,雍正年间皇帝在举行亲耕礼之前在此演礼。颐年殿在光绪登基之前本名敦叙殿,在另一个时空又被称为颐年堂,是那个时空国务院高层的会议场所——此时却仅仅是皇家园林的一座较大的殿堂而已。
皇帝却没有在此停留的意思,三人下车换轿,绕过颐年殿向西,进了湖边的一座别致小亭里。
“荷风蕙露亭,果然名如其景。”张志高望着亭额的牌匾感叹道。
张莫二人都是第一次进丰泽园,如果不是刘云做了皇帝,他们恐怕此生都没有机会一睹这座皇家禁苑的风采。
从荷风蕙露亭南望,一座长长的石桥连起了南海北岸与湖心的瀛台,只见岛上亭台殿宇纵横高下,红墙琉瓦掩隐于翠柳槐荫中,湖水随风荡碧,沿岸荷叶却已渐凋残,稍显美中不足。
“以后想来这看看风景喝喝茶什么的,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刘云微笑的很老大。
没有哪位同志会不相信刘云的承诺,他从不轻易承诺,但有诺必行,而且一切小恩小惠都能让他演绎得豪放自然。
“退休以后我天天跑这钓鱼行不行?”张志高得寸进尺。
刘云抚掌笑道:“欢迎,只怕那时候我就没空陪你了——忙着造阎王爷的反呢。”
“我们这些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跟特种兵比身体?我最近老是头晕贫血,看来也就是再干两三年的命了,所以才开始考虑退休钓鱼的事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宁嘴角微微一颤,随即又掩饰般地推了推眼镜——几乎是在用整个手掌来推。
“对了,那边就是瀛台吧,想来如果不是我们的出现,那位长乐候现在应该是被关在里面才对,过着日夜摆弄钟表、随时等候被慈僖那老妖婆精神ling辱的日子吧。”张志高手指瀛台,语气里颇多感慨。
“现在他也被我们关着。”莫宁冷笑道,“过着被美女虐待,美酒ling辱,外加被鸦片yáo_tóu_wán残害的悲惨生活。到底哪一种生活对他来说比较不悲惨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