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地中的单方面屠戮没有持续太久。
装1旅本队的四个装甲连很快从正面冲近了凹地前的炮兵阵地,枪炮齐发,打得俄军抱头鼠窜,先前乘半履带车跟进的两个机动步兵连趁势下车冲锋,占领阵地,缴获完好的57骑兵炮六门,机枪五挺,立即调转炮口枪口,与四个连的六十多部战车一起,近距离扫射正被己方远程炮火洗礼的那一团下马骑兵。
与此同时,包抄到凹地后方的装1连也迅速展开队形,对准敌人的屁股突然开火,与本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毫无掩蔽的俄军骑兵只能趴在地里,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战马割草般地被弹雨扫倒,后路被切断了,头上是不断爆炸的榴霰弹,前面是占领了有利地形且火力占绝对优势的战车和步兵合成部队,身边的战友一抬头就被打翻,就算死趴着不起身,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空中爆射下来的弹片打破了脑壳,流出白生生的脑浆……意志崩溃,绝望降临,白旗举起的时候,该团绝大部分马匹和过半的士兵已经横倒在血泊中。
就这样,俄军第4骑兵师的3个团于接战后2小时内全灭,师长列别斯基少将受伤被俘,剩下的那个团也正被十多部玩具似的捷狐机枪战车撵着马尾巴往阿尔尚方向追杀……
旅长袁旭准将不敢耽搁,通过无线电向各部喊话下令:
“战车1连跟随战车6连追击逃敌,充分发挥主动性,快字第一!”
“2连到5连以顺序行军纵队沿大路中速开进,机动步兵营、炮兵营、旅部、辎重营相继跟进,侦察连迅速超越到本队前方担任警戒。”
“机动步兵1连留下打扫战场,把缴获和俘虏移交后续部队,之后掩护跟上来的工兵连向旅部靠拢。”
“旅部现在开始移动……各部保持定时联络,完毕。”
……
正午时分,一份电报递到了刚刚踏上阿尔库特河北岸的许魂司令官手中。
“好家伙,一口气杀到阿尔尚了。不愧是装甲小诸葛……”
一旁的装4军军长邢晓强中将听到这话赶忙凑了过来。
“1旅已经到阿尔尚了?我们4军还没渡完河哪——”
许魂知道他心急,递给他一根金哈德门:“他们刚刚在林子那边打了一仗,追着追着就到阿尔尚了,35公里。飞狼开到中速也就两个钟头。1军主力已经跟过去了,你们不用急,按部就班的来, 越急越出事……”
话音未落,浮桥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许魂皱皱眉,用望远镜看了看,又唤来一个随侍参谋,叫他去探察探察。
不多时,参谋回来报告:“2号浮桥靠北岸的一段突然断开了,说是有七八部车、一百多人落水……”
许魂“哎”一声拍了拍大腿,对刑晓强摇头道:“你看,我就说了,越急越出事,一出事还不是小事!江参谋。把舟桥旅周旅长叫来!”
邢晓强手里夹着刚刚许魂给的那根金哈德门,有点手足无措:“司令官……我……”
“不是你的错,现在做你该做的事。”
邢晓强赶忙把烟夹在耳朵后面,抬手敬礼道:“是,我这就去组织部队,改从另外两条浮桥过。”
“去吧……还有,”许魂投来一股混杂着真诚信任与威严督促的目光,“天黑之前,你的军部要到阿尔尚,我就在你的军部里过夜。”
“请放心。一定为司令官选一幢最好的房子,打扫干净……”
许魂不快地摆摆手:“不用了,我睡车上,你也睡车上。作战期间任何人不得入户宿营,都睡车上,最多在车边搭帐篷睡——这个我没交代过吗?”
邢晓强双腿一并:“交代过了!属下一时……一时糊涂,今后一定坚决执行!”
“去吧。”
打发完那位比自己年长且生性滑头的4军军长,许魂从望远镜中看着一团骚乱的2号渡场,剑眉紧锁。
“阿尔尚……阿尔尚……这只是小小的开始。关键是……120公里外的安加尔斯克,我要那座桥……”
……
伊尔库茨克。
吃完午餐,巴列耶夫司令官来到电信室,参谋长托卡列夫已经在房里了。
“有没有第4骑兵师的消息?”
托卡列夫疲惫地摇摇头:“没有,最后一次联络是在早晨6点钟,当时列别斯基还说一切正常。对了,阿尔尚方面的电话也中断了。”
“15师也没联络上?”
“没有,电话已经断了24个小时,电台已经16小时没回应。”
巴列耶夫抚着填饱了牛排红酒的大肚子,长叹了一口气:“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他们消失了,变魔术?还是故意躲着我?天知道……”
“司令官,要派飞机去阿尔尚看看吗?”
“飞机?我们还有几架?”
“谢苗诺夫队长说,有5架随时可以升空。”
巴列耶夫把他沉重臃肿的躯体小心地降落在椅子上,扶着额头想了想,无力地摇头道:“不,反正也是白费劲,我不相信他们能一路无阻地飞到阿尔尚,就算他们真的飞到了,我也不相信他们能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东西,谢苗诺夫养了一群废物,不,谢苗诺夫就是那只最大的垃圾桶——”
托卡列夫托了托鼻子上的奶瓶底大圆眼睛:“那么,派装甲汽车去?纳卡西泽滚蛋之前留下了一个装甲汽车连,现在就在隔壁的警察局院子里,您只要一个电话,天黑之前他们就能赶到阿尔尚,或者午夜,或者凌晨,我们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