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喜不喜欢洋娃娃,就给我买了一屋子的洋娃娃,因为一个小女生就应该喜欢洋娃娃。”/p
“一个乖巧孝顺的小女生就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学钢琴学古筝学古典舞,在学校一定要当上班级干部,要上的课从周一安排到了周日,不允许迟到早退或者请假,就连生理期的时候都要去上课。”/p
严心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微笑与温柔,可是意义却早已经不同。/p
如果说她平常这么的微笑是保持着人与人之间所应有的假面,那么她现在的是源自于对生活的无奈与无能为力的苦笑。/p
顾泽生看着她,静静地忽然觉得严心也是一个可怜人,因此而有了一些恻隐之心。/p
“所以我不管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者是情绪是怎样的,都必须要将这一切深深地隐藏起来。”/p
顾泽生开口接过话,“只要你自己不想那么做,就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你根本不想做的事情。”/p
严心低下头,“可是。”/p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去做就可以不做的啊。”/p
顾泽生坐在一旁,默默不语。/p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即便他从来都不想做顾童生的替身,但是为了可以在顾家生存下去。/p
他就必须把自己伪装起来,隐藏真实的自己,披着顾童生的假面活下去。/p
曾几何时,长期的扮演顾童生都已经让他心中出现了迷茫。/p
这种长期以来的,其他人对顾童生的赞美与欣赏,落在顾泽生的耳中就显得无比刺耳。/p
这也就造成了顾泽生与顾童生完全不相同的性格。/p
严心忽然转头,满含热忱地看着顾泽生,有些激动并且包含热情的说道。/p
“所以我来找你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个很相像,无论是来自家庭环境的压力还是来自外界的压力。”/p
“这一切都迫使我们无法在人前显露出真实的自己,就像你这次毕业旅行的表现跟以往的举动和样子不同了,所以他们就会不接受甚至抗拒你真实的样子。”/p
“其实这些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们的外人们又懂什么呢,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我们的内心,又凭什么说我们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呢。”/p
“只不过是展现出了真正的自己的模样,就因为跟他们预想当中那个完美的人设发生了偏差,所以他们就接受不了么。”/p
严心的情绪伴随着话语的吐露变的逐渐的激动起来,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她是真的厌恶这种被捆绑在某种人格上面的消费。/p
顾泽生的眼神依旧冷淡,并没有被严心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而说服,他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p
顾泽生轻轻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我觉得我们并不一样。”/p
他是同样被要求在外面以顾童生的行为方式活着,他是被同样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顾泽生而不是顾童生。/p
但是顾泽生跟严心的区别是。/p
他绝对不会因为没有能力反抗大人们,就默默承受与遵守独裁者的游戏规则,成为被机械一体化加工出来的被磨平了棱角变的与其他标准的产品完全一样的商品。/p
顾泽生一直都在反抗,并且一直都在告诉顾老爷子他不想做顾童生的替代品,他做他自己,他想以顾泽生的身份活着。/p
这就是顾泽生与严心的不同。/p
顾泽生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面粘惹上的灰尘,一脸冷淡地严心说:“你既然不想按照他们制定的标准活着,那就应该明确的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想法。”/p
严心低沉着头,“她们不会听的,我爸爸是个非常强势并且严肃的人。”/p
顾泽生淡淡地瞥了一眼严心,他不喜欢这种胆小懦弱的人。/p
明明心里很讨厌一个人但是却不对那个人表现出来,这样的人心机和城府都太深了,他由衷无法对这种人抱有好感。/p
顾泽生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竟然将严心与林希作了对此。/p
顾泽生的脑海中忽然想到林希,直面他十分果断的说讨厌他的时候。/p
顾泽生忽然觉得林希的那个样子倒也有几分可爱。/p
“那我不关我的事儿了。”/p
顾泽生站了起来淡淡地依旧坐在悬崖上的严心,说了一句,表示终结了这个话题,便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树林前进。/p
他应该回去了,而且他突然很想去见见那个正在跳舞的林希,想到林希是个踩着他肩膀爬个不到三米高的小木屋都要半天。/p
从上面跳下来又笨的要死的模样,顾泽生真的很想看看这个肢体不协调小脑坍缩的女人,跳起舞蹈来会是什么样子。/p
是不是会只好动的鸭子?/p
僵硬地走着舞步,两条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根本不知道摆放在哪里,两条腿都不会蹦起来的样子,只是想象到这个画面就觉得非常刺激了,真人的话一定会更加搞笑。/p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当面去嘲笑林希一番了。/p
想着这些,顾泽生走路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丝毫没有想慢一点等会儿严心的想法。/p
林希在树林里面用手机开着手电筒,照着亮寻找着顾泽生的身影。/p
“顾泽生?你在哪里吗?你在的话说一句话啊。”/p
“你一定要来找他?”/p
在极其安静的氛围下忽然有一个声音非常熟悉的男声响起,仔细辨别那声音中好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