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渺挖的地道很隐秘,官兵日常的巡防根本发现不了这条地道。/p
地道又深又窄,由于挖的匆忙,只能容一人通行,里面黑漆漆一片,众人打着火把,在天渺人员的带领下前行。/p
“主公,地面湿滑,小心。”云志提醒道。/p
“嗯,不碍事。”宁轲轻声回道。/p
整个地道的长度近三里,当路程过半的时候,地道内更是潮湿,头顶上不时有水滴答滴答地掉落下来,淋得人浑身难受。/p
云志解释道:“上面是护城河,过了这段就好了。”/p
宁轲嗯了一声,说道:“挖通这条地道不容易,兄弟们都幸苦了。”/p
很快,地道的地势开始慢慢上升,宁轲等人差不多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这三里长的地道走完。/p
出口依旧被床铺掩盖住,天渺兄弟对了暗号之后,将床铺移开,狼狈的宁轲众人便从地道里爬了出来。/p
从地道出来之后,众人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外面正是大白天,有阳光照射,比起阴暗潮湿的地道,舒服不知多少。/p
看着这座大宅子,众人都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通过地道,刚刚还在城外山林,现在就已经在郢都城内,心中顿感奇妙。/p
这座大宅子是天渺购买下来,当作据点的,宅子很大,靠近城墙,宁轲一众也就不需要再额外寻找住处了。/p
宁轲等人换过衣服之后,来到大厅。/p
他端坐上位,问道:“有三家权贵的情况吗?”/p
云志已经跟手下人将情报都确认清楚,他拱手道:“主公,五日之后便是开春,肖家和端木家将在午时问斩,当天姬文也将迎娶闻羽兮!”/p
宁轲眉头微皱,这两件事同时进行,倒是让他感觉有些分身乏术。/p
云志又道:“姬镜王廷已经知道袁才身死,主公掌控贤贞郡,但还未有所动作,恐怕是想等开春朝政彻底稳定之后,再对贤贞郡动手。”/p
宁轲笑道:“贤贞郡距离郢都遥远,姬镜若动用中央军讨伐,没有一个月都到不了,倘若让其他郡县地方军讨伐,只是羊入虎口而已,此事暂时不急,有任轩和顾南在,他们会处理好的。”/p
令狐启问道:“主公,那我们现在如何做?直接进大牢劫救端木家和肖家的人吗?”/p
宁轲沉吟一会儿,摇头道:“不行,三家地位非比寻常,姬镜恐怕有重兵看押,强行劫人行不通。”/p
他长叹一声,道:“先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只能劫法场,能救出多少是多少了。”/p
想起以前在第二军团的那几个千夫长,梁江几人留在郢都,并未跟他们去织海县,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不知道能否帮上忙。/p
宁轲对令狐启说道:“阿启,你还记得梁江、巫文、黄泽、邱榕四人吧?你出面去调查一下他们的情况。”/p
令狐启点头道:“是!”/p
尹飞宁轲自然是知道的,他被调任到了宿越关担任守将。宁轲在织海县期间,梁江还跟他互通过几次书信,但后面就断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p
当天下午,令狐启便带回来了消息,除了梁江之外,其他人都已经退伍,回到平常人的生活。/p
宁轲点头,既然巫文、黄泽、邱榕三人已经退伍,他也就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p
“梁江在第九军团担任千夫长,看守大牢的军兵,也都是第九军团的人。”/p
令狐启带回来的这则消息倒是让宁轲看到了一丝机会,为了了解更多的情况,宁轲打算前去和梁江一会。/p
傍晚,宁轲和令狐启二人出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两人特地绕了绕路,最后来到梁江的家中。/p
二人直接翻墙而入,刚好遇到在院子中练习刀法的梁江。/p
宁轲认出来,这是他以前教过他的刀法。/p
梁江被二人惊动,一脸敌意地看着两人,宁轲和令狐启隐藏在黑夜中,他也看不清模样。/p
“两位是何人?夜闯是为何事?”梁江喝问道,举起手中的楚刀,一脸警惕。/p
宁轲和令狐启从夜色中走出,昏暗的烛火映照在两人的脸上。/p
“梁江,你不认得我了?”/p
熟悉的声音响起,梁江定眼一看,愣了愣神。/p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将军!阿启?你们……怎么回来郢都了?”/p
宁轲走上前来,他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他面带微笑,轻声道:“回来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p
梁江跟宁轲相处过,知道他的性格,这次宁轲出现在郢都,恐怕要办的事不简单。/p
他走出院子,向街道四周查看一番,将院子门锁上,这才拉着宁轲进屋。/p
“将军,隔墙有耳,进来说话吧!”/p
宁轲和令狐启跟着他进入到屋内。/p
梁江的家简陋,只是一座小宅院,这些年他的俸禄几乎都用来给家中老母亲治病用了。/p
宁轲和令狐启围绕方桌坐下,梁江给二人倒了两杯热水。/p
宁轲问道:“你家中母亲呢?”/p
梁江神色一黯,道:“将军是知道的,当初我就是因为母亲病重,实在没办法跟将军前往织海县,我陪了母亲三个月,她去世了。”/p
宁轲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节哀。”/p
梁江摆摆手,道:“多谢将军关心,当初家中有牵挂,我不能跟随将军去织海县,这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我孑然一身,若将军肯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