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羽兮紧紧地抱住宁轲的腰身,身子也贴的更紧了,脸颊靠在宁轲的胸口上,身子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p
听到宁轲的心跳声,她才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幻觉。/p
“我以为你回不来了……”/p
“你又不在,爹也被困在王宫中,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p
闻羽兮眼泪滑落,这些天的压力和迷茫化作委屈,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p
宁轲没有回话,怔立在原地,低头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他一向淡然的心境,此时竟是有一些慌乱。/p
“没事的。”/p
宁轲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伸出手轻拍着她一抖一抖的后背。/p
好一会儿,闻羽兮才将情绪平复下来,眼角还挂着泪珠,月光映照在她的容颜上,透出一丝绯红。/p
她松开抱着宁轲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退后一步,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p
“我……”/p
她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p
抬头偷偷看了眼宁轲,发现他脸色依旧平静,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又有另外一种失落。/p
宁轲笑问道:“没事吧?”/p
闻羽兮愣了一会儿,摇头道:“我没事……”/p
接着她又紧张道:“你知道我爹现在情况怎么样么?”/p
宁轲安慰道:“闻相只是被软禁在王宫中,没事的,你不用担心。”/p
闻羽兮追问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么?”/p
宁轲沉默,姬镜软禁闻广等人无非是为了稳固他的政权,等到闻广等人价值被榨干之后,恐怕面临的就是姬镜的斩草除根。/p
他不知道怎么跟闻羽兮说,这个曾经强势的女将军,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个茫然无措的女子。/p
看到宁轲的沉默,闻羽兮神色黯然了几分,苦涩道:“我知道的,我爹他可能回不来了……”/p
宁轲不会做没有意义的安慰,他坦然道:“姬镜刚刚篡位成功,政权还不稳定,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闻相都会是安全的,而且事情说不定有转机。”/p
闻羽兮脸色有些苍白,问道:“什么转机?”/p
宁轲没有回答她,只是道:“我被调任到织海县任职,今夜是过来跟你告别的。”/p
闻羽兮一怔,忍不住上前拉住宁轲的手,不确定道:“织海县?贤贞郡的织海县?”/p
宁轲点头,道:“明日启程。”/p
闻羽兮升起的一丝希望破灭,在她的眼里,织海县简直就是一个死亡之地,任何被调任到那边的官员、将军,无一不是死在蛮寇的手中。/p
但是她从宁轲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的畏惧,他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充满自信。/p
闻羽兮嘱咐道:“织海县常年遭受蛮寇入侵,终日战事不断,你去了那里一定要小心,蛮兵骁勇善战,生性残暴,历任织海县县守都是死在蛮兵手中,你在那里千万不要主动出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p
宁轲知道闻羽兮是在担心他,点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p
“蛮邦的骑兵尤为厉害,神出鬼没,战斗力极强,若是在草原上遇到这些重骑兵,我们完全没有办法抗衡,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p
说到最后,闻羽兮的语气像是在哀求,宁轲向来我行我素,听闻他要去织海县,闻羽兮的心都揪了起来。/p
不忍拒绝闻羽兮的好意,宁轲笑道:“也许织海县没有那么可怕,我适应力强,不会有事的。”/p
闻羽兮暗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p
宁轲轻声道:“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p
闻羽兮身子一怔,双眼微红,却是强装笑意道:“我不能走,我爹还被软禁在宫中,闻家要是没了我,那就彻底完了。”/p
宁轲沉默,她留在郢都,等姬镜政权稳固,恐怕整个闻家都在劫难逃,他不忍心看到闻羽兮送命。/p
闻羽兮偷偷抹了下眼角,笑道:“郢都城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你若是离开,也是好事,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p
“是什么?”/p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p
宁轲站在原地,闻羽兮便小跑着进入了房间,在宁轲看不到的背面,她的眼泪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p
闻羽兮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绸缎上面躺着两块玉佩,一块雕龙,另一块刻凤。/p
这是她娘亲去世前留给她的,没能看到女儿出嫁,便给女儿留了一对玉佩。/p
闻羽兮本想着宁轲拿到军武大会双魁之后便送给他,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p
闻羽兮拿起那块雕龙的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直到将情绪稳定后,这才转身回到了院子里。/p
宁轲在原处安静地等着,闻羽兮从屋内走出来,一身白衣,月光之下绝美动人。/p
“手来。”/p
宁轲伸出左手,闻羽兮笑着将玉佩放在了他的手心上。/p
玉佩温润,如她的柔荑。/p
这是一块刻着腾龙的玉佩,一寸见方,莹润如酥,一条腾龙缠护于玉上。/p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龙玉,可以辟邪,带来好运和平安,你要去织海县任职,那里凶险至极,这块玉佩就送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p
闻羽兮很自然地说着玉佩的来历,送给宁轲也没有丝毫的不舍得。/p
宁轲知道闻羽兮的母亲去世的早,这块玉对她意义非比寻常,犹豫道:“这个太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