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一周过去了。
这一周来,大量的修士陆续撤离了香港,各回各自的老家,而那胁人自然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依旧过着他们平凡忙碌的生活。
吴道安这头忙碌了许久,潜龙船也完成了大半,正在一边借助手头的灵石来快速回复真气,一边遥仰无垠的星空,追忆着星空另一端的往事。
她在离火界虽然只待了一年出头,但那些经历却让她刻骨铭心。无论是玄冰星上她孤身一人、背负着韩纵仙的生命、拼命的试图逃离,还是当初三人组在浩瀚太空的漫长旅行,还是最后于水月涵的那次诀别,总是让她每每想起时,都心绪起伏。
其实人也是个不安分的动物,旅游的时间久了就老想着回家,回家之后又特别怀念旅游的那段时光。吴道安也是如此,在离火界的那段时光里没有一刻不盼望早i回到地球,过上安逸平和的i子。但如今真回来了,她又反而时常怀念离火界的生活时光。
而就在这个当口,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从黑暗中显出身形,冰冷无情的眼眸淡漠的盯着她,其中不含丝毫的情感,就像是再打量一件物品,亦或是一个死人。
吴道安脸上的表情并无大的意外,只是淡声问道:“你是谁?”
&魔门宗主,徐滔天。”来人的声音就和他的眼神一样,淡漠,无情。
两人间就这样陷入沉默,最终是还是徐滔天先开口:“你是自裁,还是由本座来动手?”
吴道安反问一句:“此事分明是你那徒弟助纣为虐在先,我不过是努力抗争。事情经由你应该也很清楚,还是说你们魔门做事只管拿钱,根本不问是非曲直?”
徐滔天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你这丫头倒是挺会强辩。不过莫要说我魔门,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修士,又何曾不是拿钱办事?所谓公平、正义,从来都是弱者自欺欺人麻痹自己的幻想罢了。自古以来,人类社会就是弱肉强食,从来没变过。在本座眼里,你竟然杀我弟子。那你就该死。至于我那弟子做过什么恶事。又有何干?”
&吴道安叹息一声。“在你眼里,或是在你那个结丹期的徒弟眼里,我是弱者不错,但难道弱者面对不公,就不该去抗争吗?难道只能甘愿被强者肆意凌辱吗?”
&争?你说抗争?哈哈!抗争,从来都是弱者做出的最愚蠢的选择!全力的献媚强者,才是弱者的唯一生存之道!就拿朝廷而言,从来都是取悦于帝王者步步高升。忤逆帝王者,又都是什么下场?”徐滔天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毕竟一个元婴期一个筑基期。其间的差距岂止是十万八千里,所以他倒也不急着动手。
吴道安沉默片刻,却换了一个话题:“你好像是来的有点晚呀。”
徐滔天冷笑一声:“哼,你是明知故问。之前一堆老不死的聚在这里,本座可不愿和他们无谓动手。如今人都走了,你却还不走,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吗?还是自知难逃一死,想死的从容一点?”
吴道安这时笑了,笑的很灿烂。就犹如夜se里绽放的白se花瓣,美艳绝伦:“徐道长,你未免太小看所谓弱者的求生yu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了?而且我可是还年轻呀,哪里舍得死?”
&量你一个筑基小辈,纵有千般yin谋诡计,又能奈何本座?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心思算盘都是薄纸,一捅就破。”徐滔天不为所动,始终优越感爆棚。
但就在下一刻。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突然涌上他的心头。似徐滔天这种魔头,一生中经历过的生死劫难不知多少,所以对危险都有了种几乎本能的嗅觉,他几乎在电闪之间就向吴道安出手,一只硕大的骷髅头狰狞的扑过去。
这一击可是元婴期的全力出手,那骷髅头是徐滔天身边的至强法宝索魂鼓,用了不知几万个躁才炼制而成,又常年用地煞之气供养,寻常的结丹修士也断然是接不下这一击。
不过这回,徐滔天是彻底失算了。只见眼前的吴道安竟在骷髅头的吞噬下化作一团青烟,慢慢散去,同时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徐老魔,老夫这镜花水月之术效果如何?连你也会被欺骗。”
徐滔天面seyin沉:“哼,道隐,你倒是好算计,把本座也算了进去。”
吴道安呢,则正站在道隐真人的身侧,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魔头。
道隐真人突然大喝:“魔头往哪走!”同时张手就是一张遮天巨网,拦住一个正在急速遁走的身形。这徐滔天也是果断之辈,一看中计了,二话不说就是跑路。只是既然是圈套,哪能让你那么轻易的走掉呢?道隐真人早就再别墅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下一刻,道隐真人却是脸se一变,只见徐滔天的身形竟然化作一条手臂,掉落在地上,同时远方传来声音:“道隐,还有那个小女娃,你们记住,本座必报今i之仇!本座一i不死,你们就一i别想安心睡觉!”
吴道安道是识货,这招正是所谓的“身外化身”之术,那魔修的真身根本没来,果然是狡诈。不过这个分身却是用他的一颗手臂炼制,如今遽然断臂,也算是受伤不轻。
道隐真人冷哼一声:“这些魔修就是喜好苦练些古怪的逃生之术,他们眼里自己的命永远最珍贵。不过此獠这番断臂,短时间内必定要找个隐秘的洞府疗伤,你大可安心。”
&谢前辈近i相助!”吴道安郑重道谢。
道隐真人笑呵呵的摆摆手:“我辈正道修士,本就与那些凶残嗜杀的魔修不共戴天,你又慷慨给老夫宝贵的功法,老夫又岂有辜负你的道理?”
闲聊几句后,道隐真人信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