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夏,京城西侧甘溪镇爆发时疫,甘溪镇离京城不过两百里地,危及皇城,皇帝连派众位大臣,御医前往巡视,真挚却无甚效果,皇上大为震怒,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六王府凝香小筑内,青尘正半躺在小榻之上,惬意的喝着金玲端来的燕窝莲子羹,一手翻阅着北定王的手记。
宇波随笔第三册,记载北疆告捷班师回朝,姜老将军携带姜成海,姜丹棠回到京城,姜成河依然戍守边境,防止北疆再犯。姜老将军因年事已高,在战场上又收了重伤,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老皇帝追风姜老将军为北啸王,封嫡长子姜成河为北定侯,官职为兵部侍郎。派了另外一个将军去接替姜成河继续镇守北疆。
这却是一个明升暗降的做法,官职虽然提高了,却剥夺了姜成海的兵权,而且上面还压了个兵部尚书。姜成海知道老皇帝疑心病重,便不理外界一切纠纷,安分的和妹妹一起过着清淡的日子。闻人景离对姜成海非常赏识和敬重,时常去姜成海家中喝酒聊天,姜丹棠此时正是十八岁大好青春年华,长得明艳无双,闻人景离见到她之后便坠入了爱河。
文道二十六年,一月初五,闻人景离,姜丹棠大婚,同年三月,大皇子闻人景溪被立为太子。四月,文道皇帝闻人智轩重病,四皇子密谋造反,被太子所杀,五皇子,八皇子均为同谋被流放南疆,五月,文道皇帝卧病在床,不理朝政,大皇子一手遮天,为所欲为,铲除异党,朝中上下血雨腥风,同月七皇子闻人景离被软禁,连同母亲朱氏,妻子姜丹棠。
六月,姜成海集合旧部佣兵围攻京城,大皇子被迫释放了七皇子一家,同年七月,皇帝病危,七皇子与姜成河攻破京城,逼太子退位,赐鸩酒一杯,同年十二月登基称帝。
这不就是拥兵夺位的戏码么?如果没记错的话,金鳞国史官记载,文道二十六年,先皇立长子闻人景溪为太子,太子无德,性格暴戾,先皇不喜遂废之,改立闻人景离,改年号为景浩,封姜成海为北定王。
自古皇帝忌恨的就是那些手握兵权之人,手握兵权,并且兵卒眼中只有将领而没有皇帝,更是死罪一条。姜成海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调动了旧部去营救闻人景离,虽然是有恩与七皇子,但是肯定会在皇帝心中埋下一根刺。
上次略有接触,闻人景离虽然是个明君却生性多疑,姜成海此次表面虽有功却无异于犯了死罪。而且佣兵造反,夺兄长皇位之事若被穿了出去,更会让心有不轨之徒蠢蠢欲动,无论如何,这北定王必死无疑。
难道北定王一家都在二十多年前被皇帝所杀,若是如此皇帝为何又会将发妻如此对待?姜家其他人的灵牌为何会出现在凤栖山中女尸的石室呢?
若要知道前因后果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红灵恢复记忆,但是红灵现在还有三个封印没打开,特别是心脏还被封印在西方污水之下,红灵生前所遭受的痛苦必然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若是不能让红灵心有方向,贸然恢复记忆只能使灵魂无法承受过去的种种痛苦,若是不慎很有可能便会魂飞魄散。所以眼下首先要解开的是西方污水之下的封印。
根据上次手的封印之地看来,红灵的西方封印之地应有白虎之象。白虎七宿在空中的形象是头南尾北,组成白虎头部的是豺狼星,位于白虎的西南方。
这时,碧桃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道:“大小姐,王爷来了。”
青尘直起身子,合上手册,便见一身墨色衣服的六王走了进来。神色微沉,眉头微皱,面无表情,心不在焉,仿佛有些许心事。
起身向六王行了个礼,又倒了一杯清茶,也不询问是何事情,只静静的站立在一边,也不询问六王爷因何至此,既然来到此处,必定有事情想说。
“京城西郊甘溪省镇爆发时疫,镇国公推举我前去探访灾情。”六王爷简短的说了事情始末。说罢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尴尬,最终没有开口。
但是包含的意思却很波折很复杂,镇国公陈卓贤是陈皇后的嫡兄,自然属于皇后一党。六王爷虽无母族扶持,但是记名与萧贵妃之下,与皇后也算是敌对势力。
太后寿辰之时,六王爷因九色牡丹之事受到皇帝和太后的赞赏,皇后一党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甘溪镇的时疫爆发已近一月,前往的官员具无功而返,甚至有些随从还感染到了疾病,皇上因此事罢免了三四个官员了。
所以这个巡使的职位现在人人避之不及,镇国公的力荐闻人思远,表面称皇子才智无双,必能担此大任,但是暗地里的一丝却是陷害,若是六王爷无法控制此局面,也会遭到皇上的迁怒。
青尘何等聪明,自然猜出了王爷的心思。
但是“西郊”“甘溪镇”?五个字引起了青尘的注意,西方白虎之地应有肃杀之象,肃杀不吉,所以容易多灾,西方污水,便是有水,甘溪镇位于京城西侧偏南,名中带水,也许与红灵的封印之地有些许关系。
于是眼神一亮,上前一步道:“我表哥已入仙门,我也寻不到他,但是非瑶自小研习道法,对药石之术也略懂,若是王爷不嫌弃,非瑶愿意随王爷一同前去。”
闻人思远先前因心头郁闷,不知不觉晃到了此间,其中也有想询问步非瑶的表哥-君流月的事情的意思。
他本性格内敛,不喜与人道出心事,但是不知何时,他已觉得步非瑶变得很可靠,所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