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贵妃便挽留六王九王在玉华宫留下吃饭,便先进内殿小憩一会儿,九王带着步非烟前去擦药。青尘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六王爷,只是将王公公与柳儿会面的地点改为了小院中,隐去了自己使用隐息玉的那段。若是想在这后宫中查明真相,又掩住众人耳目,必须真诚的跟六王合作。
闻人思远沉吟了一下道:“需得找机会跟这个胡才人问清楚,此事与皇后宫中的人竟然也有牵连,须得谨慎行事。”
青尘道:“此事须快,王公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不能保证是否会传到十一皇子耳中。”
闻人思远点头,沉思一会儿,走向了自己的随从侍卫的队列。木一也是侍卫打扮,混在一堆随从侍卫中。闻人思远将他召出,唤到无人的地方耳语了几句,木一领命退下。
用过了膳,六王爷向贵妃告退后,也未等九王夫妇,径自走向玉华宫外。青尘一步步跟着,走入御花园一角的偏僻的凉亭,几个侍卫站在一旁,不一会儿有两个侍卫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出了队列,向皇宫走去。
汀兰宫柳儿此时正拿着一个银锭沾沾自喜,回想着今日自己的走运,不但立了功,还得了银子。此时汀兰宫侧殿的门突然呼啦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姑姑呼啦一声成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大胆宫女,竟敢偷主子的东西!”老嬷嬷大声呵斥道。
柳儿定睛一看,却是太后身边的最老资格的梁嬷嬷,柳儿生性贪财胆小,平日里只敢私吞一些主子胡才人的东西,反正胡才人也没人管,但是哪敢去偷别人的东西。
两腿发软,哆嗦的跪下道:“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偷东西。”
“没有偷东西?”老嬷嬷上前冷哼一声,一把抢走了柳儿手中的银子:“你一个下等丫鬟,一个月有多少月钱,能有这么大一锭银子?”说罢也不给柳儿分辨的机会,上前两个耳光打上去,打的柳儿眼前发晕。再一招手,身边两个姑姑上前用麻绳困住了柳儿的嘴。
再一招手道:“搜!”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在柳儿的房间中搜了起来。
柳儿其实跟胡才人的房间相通,柳儿住在外间,胡才人住在内间,突然的变故把胡才人吓得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侍卫从柳儿房间搜出了大量的首饰,饰物,虽然不甚名贵,但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该有的。这些大多是柳儿克扣胡才人,还有少部分么,就不知从何而来了!
老嬷嬷冷笑一声道:“好个欺主的奴才,只怕你主子的家当全在你这里吧!”说罢令人将首饰奉上,让胡才人挑选出本属于自己的物件,其他的带走充公。胡才人有的见都没见过,只拿了几件自己往日用过的。
老嬷嬷叹了口气道:“才人您就是太善良了,才被这种恶奴欺负。”说罢将大半的首饰放在胡才人的桌子上。
道:“天色已晚,老身还得回去跟太后复命,先告辞了,明日里再让太后派个本分的丫鬟来伺候主子。”梁嬷嬷在太后身边多年,虽然是奴才,但是地位不必胡才人低,所以在胡才人面前只自称老身。
胡才人战战兢兢的点都说是,梁嬷嬷又带着一干人离开汀兰宫。李淑妃此时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老嬷嬷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道,接着道:“淑妃娘娘,在你宫里发生如此欺主之事,明日太后娘娘会亲自召见你,看看你是否有当这一宫之主的能耐。”
李淑妃是三公主的母亲,也不甚受宠,因母族的势力和依附于皇后的关系,才勉强爬得这个位置,而且自己只有个女儿,胡才人却有个儿子,虽然地位低下,却让李淑妃有些妒忌,于是对柳儿的所作所为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毕竟是皇帝的母亲,皇上是个孝子,若是真追究起来,恐怕皇后也保她不得,心下惊慌,忙道:“是本宫治理不力,但也是无心之过,还望嬷嬷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
梁嬷嬷笑了一声道:“淑妃娘娘太抬举奴才了,今日天色已晚,太后娘娘要休息了,明日一早,请淑妃娘娘于两仪殿觐见太后,太后说了以后胡才人身边的人得由她指定,不劳娘娘费心了。”所有嫔妃其实原本每日都应去太后宫中请安,但是太后年事已高,又带了个包子,常常休息不好,就取消了这一条,只在有事的时候才召见各嫔妃。
李淑妃看着梁嬷嬷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何人去太后面前告了状,思索了半天,又去了胡才人的偏殿中拉着胡才人的手说了几句贴心话,解释之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胡才人受委屈了,直感动的胡才人留下了眼泪才离开。
李淑妃一离开,偏殿的墙角处隐藏的两个侍卫才缓缓走了出来,正是侍卫打扮的青尘与六王爷。
偏殿非常僻静,唯一的丫鬟柳儿被抓走以后就只剩下了胡才人一个人,胡才人方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在软榻上,就见两个侍卫打扮的人出现在眼前,正想大叫,就见一个清润温和的女声道:“才人莫怕,是我!”
胡才人听得声音很熟悉,仔细一看,却是白天见的那个步侧妃,再看旁边一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更重要的是五官还有几分眼熟,当下心中惊疑,狐疑打量看着二人。
“胡才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来问娘娘一些事情,这位正是六王爷。”青尘解释道。
胡才人这才明白为何眼熟,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