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一顿,苏老三和苏三婶暗暗得意,偷偷炖了肘子自己吃。
翌日,仍没有人去帮忙,早上他们还在得意又省一顿,谁知眼见昨日和的面都发了,苗家即将来迎亲了,家中竟是冷锅冷灶,万事未备,苏老三和苏三婶这才急了,他们还等着收礼钱呢,心急火燎地挨家挨户上门,结果大家有志一同地关门闭户。
最后,他们求到了族中老人出面,接手苏老三家的烂摊子,老人手里握着大家上的礼钱,先安排族中男女帮忙,面肉菜蔬鸡鸭等取自各家,当场算账,然后找厨子掌厨,整治出来的酒席虽没有二十四道菜,也有十八个菜,好不容易才把场面圆过去。
他们这里坐席除了帮忙的族人全家齐上,余者亲友都是一户来一人。
男人和女人不同桌,秀姑这一桌坐了带着粮山的苏大嫂、带着女儿妞妞的苏葵之妻以及族中其他平辈的妇人,一共十个大人,有两个妇人也带了孩子。
不料那菜刚一上桌,秀姑挟了一筷子菜没放进嘴里,菜盘菜碗里的食物已经空空如也。
筷子齐飞,动作凶猛,真叫一个快狠准!
第二道菜上桌时,秀姑筷子略慢了一点,伸进碗里时啥都没捞着,后来她就学乖了,抢菜她做不到,但一碗总能挟到一筷子菜。
她们拼命抢来的菜统统堆放在自己跟前自带的粗瓷大碗里,生怕在自己吃菜的时间里别人抢光了下一道菜,于是,她们不吃先抢,抢完一道菜等着下一道菜上桌,等到十八道菜都上完了,也被抢光了,她们才拿着卷子或者馒头蘸着菜碗里剩的汤汁吃,喜宴的油水大着呢,而自己抢到的菜则是打算直接端回家,没来坐席的家人也能尝尝荤。
这是秀姑穿越后第一次参加酒席,看着同桌妇人彪悍的举动,目瞪口呆,回不过神。
苏大嫂不甘示弱,抢到了不少肉菜,她也不想抢,可是不抢吃不到啊。
她无奈地看了秀姑一眼,从自己跟前的碗里挟了一个抢来的鸡腿和几样肉菜放到她跟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筷子就不能快一点?看你,啥都吃不上。”满仓天天跟张硕父子一起吃饭,肚子里得了不少油水,秀姑也往娘家送了几回肉和骨头,更嘱咐自己多炖骨头汤给添福喝可以强健筋骨,苏大嫂心里感激不已,抢来的菜给得心甘情愿。
苏葵妻也分了两块排骨和几块鸡蛋饼、肥肠给她,苏家得的东西没少分给他们,更何况她和这个原本嫡亲现在隔房的小姑子感情极好。
秀姑笑道:“这不是有我的两个嫂子吗?”说着,挟了一块软和的鸡蛋饼喂给夹在自己和苏葵妻之间的妞妞,然后又挟了一块给夹在自己和大嫂之间的粮山,听到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道谢,自己才慢慢地吃起来。至于添福则跟着苏母和族中长者坐席,并不在这里。
“娘,我要吃鸡大腿,我要吃鸡大腿!”席面上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瞅着秀姑和另一个妇人碗里的鸡腿直流口水,眼睛冒着饿狼般的绿光。
听到这句话,抢到鸡腿的妇人立刻伸手盖在碗上,遮住鸡腿。
“秀姑,你看这虎子想吃,能不能发发善心……”那孩子的娘扭头看着秀姑,欲言又止。她是苏家族中的一个堂嫂,姓米,她公公和苏父是同一个爷爷的子孙,算是族中比较亲近的血脉了,而且和周秀才家沾亲带故,此时,她眼里满是祈求,希望秀姑满足孩子的心愿。
是啊,大人怎好和孩子争一口吃的?不止米氏这么想,别人也这么想。
秀姑眉头一蹙,在嫂子担忧、米氏期盼、其他妇人看好戏的目光中,她缓缓地挟起鸡腿,就在大家以为她会大方地给虎子时,鸡腿回到了苏大嫂的碗里,“嫂子,拿回家留给满仓吃,他在城里上学没来坐席。”
她不是舍不得这口吃的,纯粹不喜米氏的做法和言语,好像自己不给就是罪大恶极。
米氏抢菜的功夫实属一流,跟前高高的肉菜堪比苏大嫂和苏葵妻加起来的总数,米氏要真是有心,就应该客气地说用抢的菜换自己跟前的鸡腿,自己不收心里也舒坦,米氏现在没有任何表示就想让自己把鸡腿给她儿子,怎么可能?而且,她怎么不盯着另一个抢到鸡腿的中年妇人,偏偏盯着自己?还不是欺负自己年轻面嫩。
她性子是软了点,也不是很圆滑,但她从来不会委曲求全,更加不允许别人得寸进尺。
苏大嫂和小姑颇有默契,道:“可不是,满仓天天读书辛苦得很,小姑心疼侄子,我这做娘的就听小姑的,他吃了亲姑姑留的肉一定会说声谢谢。虎子,你来坐席,你满仓弟弟没来,婶子得给他留着,你要真想吃鸡大腿,就叫你娘拿她跟前的菜来换,你满仓弟弟一点都不挑剔。”米氏做事越来越不讲究了,天天端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好像人人都欺负了她。
虎子当即叫道:“娘,我要吃鸡大腿,你给我换鸡大腿,你快给我换鸡大腿!”
大家都笑眯眯地看着米氏,谁也没开口解围,都是好不容易抢来的菜,一人给了虎子,是不是虎子看上她们的菜她们也得给?或者别的孩子都能来向他们要了?她们可舍不得。
米氏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苏大嫂一点都不客气,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