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悠终于还是含泪点头,每一个母亲都有知道孩子情况的权利。
云夫人看着,心头酸涩。她早就说过云家会好好对待这个宝贝儿媳妇,然而如今她却要食言了。她何尝不想自己亲自去找儿子,不让魏北悠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然而现实却不允许。云驿失踪绝不会是偶然,朝中的那只黑手等着她去揪出来。傅家的一举一动也事关大局所动,她一步也走不得。更何况,寻找丈夫,那是妻子的重担,她自己走不了,便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魏北悠身上。
魏北悠的背直直地挺着,像是一个竖起满身刺的刺猬。
“悠悠,你的功夫只能危机时自保,遇上大漠戈壁的沙盗劫匪,一定不能胡来,知道么?”握着魏北悠的手,云夫人交代。
“嗯。”
“还有,若是真的……真的寻不到臭小子,你就回来,我不怪你……”
魏北悠手下一紧,通红的眼眶却染开了笑意,“娘您说什么呢?媳妇儿自然会带着云驿回来的啊。”
“好……好。”云夫人重重地拍了拍魏北悠的手臂,泪眼婆娑地道。
踩着马车辕登上马车,魏北悠回望了一下庄严肃穆的云府,心中默道:娘,媳妇儿走了!小糖豆,娘走了!身子一矮,再不迟疑地钻进了马车。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而这些时间,兴许不知在某个地方的云驿,等不得。
靠着车壁,感觉车子行动起来,魏北悠望着低着头的水桃恍了一下神。
“小姐,您得带奴婢去!”水桃认真地抬头要求。
“不行!”魏北悠皱眉,“这是很危险的,西疆战乱,正是步步杀机,更何况我不需要人伺候。”
水桃却是缓慢地摇了摇头,道:“小姐,你可记得奴婢曾经和你说过奴婢的家乡没有饺子这个名称?你当时还觉得奇怪。偃月形馄饨,就是奴婢的家乡对饺子的叫法。”
魏北悠惊诧,却又疑惑。“所以?”
水桃的脸色苍白起来,头也默默地低下了,仿佛无言面对魏北悠一般,声音却很清晰地传进魏北悠的耳朵里,“西鼓国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叫的。”
魏北悠震惊。
“也就是说……你是……你和南桥不是燕国人,而是鼓国人?!”
“是。”
“可你们……长得并不……”
“奴婢和哥哥的娘亲都是燕国人,是江南扬州一户的小姐和婢女两个。”
“你说的是真的?”魏北悠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水桃抬头肯定道,“云将军绕道西鼓直取西镜后方,与前方的云镇大将军形成双面夹攻之势,这就是原定的计划,对不对?”
魏北悠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水桃道:“水桃离开鼓国时年岁还小,但因为那时国力不盛,反而总被教导周国之事,如今也印象深刻。依据地形地理,借道鼓国自然是明智之举。如果小姐要带着南桥哥哥,那水桃也愿意随同左右。”
魏北悠思量许久后点了点头。
“你和南桥是鼓国人,却又如何到了燕国的长安?”
她这样问时,水桃垂下头去,没有回答。
魏北悠强打起精神,远远地看着长安城的城门消失在身后,目光却无比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云驿,我来了!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有木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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