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已经入了秋,才是秋天,楚涣便要穿的『毛』茸茸的一层,晚上房间里都是暖烘烘的。/p
然,楚涣身子却毫不见回转。/p
那几坛杏酒被楚涣埋到了杏树底下,他想着,待易之回来,这酒定然比现在的要好喝几许。/p
这一年平淡无波,只是楚涣房间里的『药』味更浓了些,只是每次喝完『药』楚涣都要泡上好些时间的澡,如玉也问过为什么,楚涣只道:“他应是不喜这苦味的。”/p
如此,如玉便也就明了自家王爷还心念这燕公子呢。也不能叫燕公子了,燕淮清入边关一年了,尽显锋芒,边国一时竟收了那叫嚣的气焰,只得暗戳戳的咬牙,寻思着怎么搞死这个燕淮清。/p
皇帝心下喜悦,封燕淮清为镇北将军,两父子一镇南,一镇北,可谓是皇帝眼里的半壁江山了。/p
楚涣从燕淮清走了之后丧气了几日便恢复了精神,只是每日都坐在书房里,墨宝都换了好几次。/p
楚涣吹了吹未干的墨。/p
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信封里交给如玉,如玉也不言语了,直接把信送了出去。/p
这一年里,楚涣每日每日的写信,只是这信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丝毫回应。/p
索『性』,楚涣心里也明白,他思念燕淮清,只要他的想念送到了那便足够了。/p
“咳咳。咳咳。”楚涣忍不住咳了几下。/p
如玉急忙端来『药』,楚涣接过『药』碗,平静的汤面上泛起波纹。/p
“如玉,别傻站着,还不快给我拿些帕子来。”楚涣调笑的看着如玉。/p
如玉犹豫了一下连忙跑出去拿帕子。/p
楚涣看着染了血的『药』碗,看来要重新熬一碗了。/p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喉咙里蔓延而上的血腥味充斥着口腔。/p
垂眸,咽了回去。/p
有些可惜的看着染了点点血『色』的信纸,待会得叫如玉去要一些信纸了。只是这来回怕是要三五日。/p
那人……想来也是不在意的吧。/p
边关。/p
秋风瑟瑟,边关的秋天跟京城相比,边关入秋了就好像隔一天就能入冬了一样,燕淮清体恤将士,每人拨了一些衣物下去,虽然是望梅止渴,但也多少暖和了一些。/p
闲来安静下来,燕淮清坐在一旁,目光触及到那一堆信,顿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p
这些信,他收了有一年,可是内容他却一眼都没看过,少年的音容面貌他至今都还可以临摹出来。/p
那杏酒,他临走之际才想起忘了拿,可是那会已经出了城门,思及此,也罢,只是,若是有杏酒喝上几口,这寒意便也祛了大半了。/p
隔天,燕淮清一如既往的等着那封信,只是左等右等也没个信的影子,该不是写的腻了,不打算写了?正打算放弃,一只信鸽扑腾扑腾的落到燕淮清肩上。/p
燕淮清拿下信,眼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喜悦。/p
将信放到那堆信里。/p
“第三百七十八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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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涣看着飞出去的信鸽,心里轻松了不少。/p
如玉简直是恨铁不成钢。/p
“王爷,您身子都差成这样了,还要坚持写信,你说你……”说到后面如玉噤了声不再言语。/p
楚涣只是笑笑:“如玉,你若日后遇上欢喜之人,也就懂得本王如今的想法了。”/p
如玉撇撇嘴:“若是这欢喜之人不叫我开心,那我还不如不喜欢。”/p
楚涣闻言眸光黯淡一瞬:“若真是这么容易就好了。”/p
“好了好了,王爷你也别站在这了,信也送出去了,接下来可该多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如玉半扶着楚涣回屋。/p
楚涣不在意的笑笑。/p
“王爷您就心大吧。”如玉重新端来『药』碗,楚涣接过一饮而尽。/p
“王爷先休息吧,有事我会来叫王爷的。”/p
楚涣困意席卷,轻轻的嗯了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