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荼走在乾街之上,盛夏的天,说变就变,像是一个善变而调皮的孩童一般,朦胧的细雨倾洒,打湿了身上的衣衫。/p
看着脚下的一片片充满沧桑的青石板,古韵幽幽,思绪被牵引,那些梧桐一对一对地立于古朴青石的乾道上,枝叶在空中暧昧地伸出,就好像一对一对的情侣在拥抱。/p
如今的长春功在体内涓涓流动,对于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切换,张荼已然了然于胸,或许,在第八纪元之时,每一个精修长春功之人,都是可以起死回生的杏林高手,又不同于一般的医师,而是凭借长春功的特性,强行引动本源,为原本油尽灯枯的灯盏,重新注入鲜活的生命力。/p
如果说如今的长春功真气宛如朝气蓬勃的青少年,永远洋溢着不会停歇的热情和活力,那么最初的长春功真气就好比,看破红尘沧桑的智者,稳如磐石,不动如山。/p
可是张荼心中隐隐觉得,长春功绝非只有两种变化,还有第三种变化,乃至于更多,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就像是雾里看花,朦胧间看不真切。/p
刚让张荼颇为烦躁的,便是如今的天地布局,第九纪元,已然彻底化作了遮天蔽日的棋盘,众生皆是棋子,人人都是弃子,张荼绝不相信,自己会是那个可以活到最后的卒子。/p
但他别无他法,只能为卒,一步步拱出一个太平盛世。/p
没有人询问过他的意见,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想法,可他又在这棋局之中,又不想死,唯有在妖劫之中,苦苦争渡。/p
一路上跟着熟识的人打着招呼,张荼急匆匆地来到姥爷一家所安置的地方,已过去一日,张荼实在不放心姥姥的身体。/p
宅子门口的青石墙上爬缠着无名花,粉红的花朵在和风细雨中,灿若朝阳,一簇簇压在斑驳的旧石墙上,给凉爽的清晨平添了几分艳色。/p
推门而入,天青色烟雨笼罩下的小院,虽然面积并不甚大,但假山溪石、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可张荼却是无心赏玩,径直向着内院而去。/p
此时,张荼父母,以及舅舅舅妈等人,已经早已来到,看到张荼的到来,目中皆是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他们清楚,如今一家人的安定,都是来源于张荼。/p
看着姥姥的精气神不错,张荼的面上的阴郁终是少了几分,露出来几分由衷的笑容。/p
笑着给家人挨着打了声招呼,张荼笑着说道:“姥姥,你身体感觉怎么样?”/p
“舒服多了,眼睛,耳朵,都好使了。”姥姥笑着说道,昨日苏醒过后的疲惫之色已然消失殆尽:“等会儿啊,我下厨,给你做最爱吃的菜。”/p
张荼蹲在姥姥的身前,说道:“姥姥,我再给你把把脉,看看如何了。”/p
看着张荼一本正经的模样,姥姥虽然不信,但是仍旧任其施为,在她眼里,只要是自己的宝贝外甥高兴,自己也就随着高兴。/p
张荼指尖不断溢出一缕缕翠绿色的光芒,如同雏鸟归巢一般,不断融入姥姥的身体,顺着姥姥的经脉,向着周身扩散,一时间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光晕。/p
时间很短暂,张荼的面色却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姥姥有心阻止,可是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动弹,被牢牢的禁锢在了座椅之上。/p
“扑通!”/p
张荼一个立身不稳,顿时坐在了地上,额头上不断的渗出豆大的汗珠,身躯微微颤抖,心中苦笑不已,这长春功升级版,有效是有效,可是这消耗,也着实够大,哪怕是长春功有着生生不息的特性,每次治疗之后,也会进入短时间的乏力期。/p
张母一脸心疼地将张荼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头上的汗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p
看到场中众人的关切,张荼勉力控制了一下呼吸,让呼吸尽可能平复下来,半晌之后才说道:“我没事儿,就是一时间,有些脱力。”/p
“正所谓,破坏容易建设难,我姥身体如今便是已经被破坏得满目疮痍,只能通过一次次的调节,来恢复以往的状态,假以时日,别说恢复健康了,必定是长命百岁。”/p
“哎,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也是我学艺不精的问题啦。真的真的,放心,我真的没有莽撞行事。”/p
看到了张荼的举动,傅缃叶若有所思,直接开口道:“你是内息消耗太大了是嘛?那妈妈的渡给你可以吗?”/p
张荼顿时一怔,随口说道:“我的妈呀,你可别乱来,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着极强自我保护的本能,这是本能,还有就是边关所传授的功法大致分为五行,五行相生相克,其中有很多忌讳的,你可别乱来。”/p
“我这个其实不算是医术,而是我所修行的功法附带的疗效,算是附加属性吧,你要是乱来,很可能会导致内息相冲,然后……”/p
“砰!”/p
张荼夸张地比划着,极力打消着母亲这个危险的想法,第八纪元的修行之途,绝不像是电视剧中那般,可以随意地渡功疗伤,唯一接近的便是在纪元末期,为了打造战争死士,所研发出的灌顶。/p
以拔苗助长的方式,强行催熟一批死士,唯一的作用,便是极不人道的ròu_tǐ炸弹,死士体内会蕴含着既定比例的各类法力内息,如同一个一直在不断温养的炸弹一般,在必要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p
因为五行特性各不相同,所以医疗系的大多是出身于水木二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