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玥的一句话,让沈思曼倏然挑眉,却并不是为他这一句类似表白的话表示欢喜,反而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看向他的眼神在刹那间阴测测的。

他反倒像是为她的反应而诧异了一瞬,随之好像明白过来,便又说道:“我活到现在,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这般的喜欢,在此之前更是从没有想要娶任何女子的念头。我想了许久,却一直也没有能够想明白一些事情以及缘由,但我现在确实有想要完成我们那一场婚约的念头。”

沈思曼想来清冷而平静的眼眸之中如石落平湖,忽然间漾起了一圈圈涟漪,与他这沉静深邃的目光相对,直望进了他眼底的深处想要一探究竟,眼眸之中的一圈圈涟漪荡漾扩散,牵引了心湖的轻颤,刹那间潋滟。

她忽然一颤之后迅速的收回了目光,一切涟漪于是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全都收归平静,仿佛刚才那一抹似恍惚似沉迷似颤动的神情不过是幻觉、错觉而已,从不曾真实的存在过。

然后她微抿了嘴角,不乏恶意的说道:“我不喜欢骚包又娇柔还装腔作势娘娘腔的男人!”

睿王殿下当即一脑袋磕撞在了结实的马车壁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巨响,马车都似乎震了震,外面的侍卫们也一下子就被惊动了。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有侍卫在外头关切询问,听声音似乎就是赵琦。

马车内的某人则又躺回到了榻上,对于刚跟马车壁进行了亲密接触的脑袋浑然不顾,反倒双手捧心一脸凄苦状,呻吟般的哼哼着:“哎呦,本王心口好疼!”

外面于是一下子就再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响,刚凑上前来关切询问的赵琦也在瞬间远离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其余所有的人无不在马背上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带朝这边瞄一眼的。

心口疼?

那定然是又在沈二小姐那里受刺激了!

沈二小姐此刻正冷眼看着眼前那又开始装腔作势的某人,目光从他那磕碰了马车现在看起有那么点红肿的额头扫过,无法避免的看到了那一圈红肿之外的光洁额头,只让人觉得美,就连那一圈红也如同点缀在其中的景色。

眼底却仿似又起了一圈潋滟,从眼眸之中沁透而出落到他的身上,无声的扩散就连空气都似乎轻轻的荡漾了一下。

他正将那一刹的潋滟收入眼中,不由得怔忪了下,此刻手掌下的胸口忽然悸动,让他微眯了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嘴角轻勾,如玉般温润潋华。

然后他也不再继续的闹腾,心口也好像不疼了,额头也没感觉到疼,以手撑着脑袋侧躺在榻上,那么目光盈盈,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看得沈思曼不禁眉头一皱,却也懒得再跟他去纠缠,便也不理会的又将那刚才收起的东西拿了出来继续研究,然而却不知为何,心头有了丝从未有过的骚动,让她有些静不下心来。

马车出了城,行走在宽敞官道上,然后拐一个弯进了另一条小路山道,朝着山林的深处奔腾而去。

他们今日再次前往那驻军之地,一方面是试验那已经打造研究了几个月的枪支,还有另一方面,沈思曼在想了许久之后终于又下了个决定,勾画出了炮台的图纸。

她前世混迹黑道,走私的便是军火,对于各类枪支极其结构那是十分熟悉的,到这个世界,因为技术和材料的问题,她不得不放弃那精密且威力巨大的,首先只让人打造出那最原始的形态。而炮台这种东西,她倒是真没多少接触,但这并不能妨碍她了解那其中的结构等等。

她曾犹豫,是否要在这冷兵器时代弄出那般大杀伤性的武器,但在前些日子听到的某个消息之后,当即便下了决定。

东南海面又发生了小规模的战争,虽只能算是一个摩擦,并且还是南菱方面取得了上风,但听说骆帅在交战中受伤了。

这个消息她并非道听途说,而是从身边的那些随娘亲陪嫁到京城的侍卫口中得知的,于是沈思曼毅然决然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而在此之前,她觉得也得再询问一声风玄玥的意思。

她随着马车颠簸朝着山林的更深处而去,忽然抬头看向那一直猛盯着她瞧直看得她心绪不宁的睿王殿下,问道:“你有兴趣问鼎天下吗?”

风玄玥正看着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宛如天外而来的话,不由略有怔忪,随之轻挑了眉梢似若有所思,眉心轻蹙神色沉凝,喃喃说道:“那多累啊!”

沈思曼顿时美眸微睁,看他的目光便染上了一丝诧异,即将递出去的那一份图纸都不禁又缩了回来。

他保持着那侧躺的姿势不变,唯神色凄苦的幽幽一声叹,说道:“镇守边关已经是让本王觉得十分乏累,若非迫不得已,我才不要在那个气候恶劣环境荒茫的鬼地方呢,严重摧残了本王原先光洁娇嫩如凝脂般的白皙肌肤,都黑了,也瘦了。”

沈思曼抽了嘴角,目光在他那蜜色肌肤上扫过,只觉得光洁细腻如瓷器,让她忽有冲动,想要一巴掌拍过去拍他个桃花满脸开。

她冷冷一抿嘴,说道:“幸好是黑了些,不然就更像个女人了。”

睿王殿下的小眼神刹那间阴测测的,而后十分傲娇的冷哼了一声,换一个姿势从榻上坐了起来,理一理压出了褶皱的袖子,说道:“那什么问鼎天下岂是简单的?且不说本王对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没什么兴趣,即便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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