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皱了皱眉说道:“你有什么冤屈?说来听听。”/p
金大户说:“李知县带着他的公子到我狮子楼吃饭,下楼的时候小少爷不小心摔下楼去,昏迷不醒,遍求名医都没办法救醒。/p
李知县怪罪小人,认为是我狮子楼的错,便把我抓了起来,要治我故意杀人死罪。/p
我冤枉呀,求都头救我。”/p
武松这才明白,心想,就算楼梯有什么不对,你小孩摔着了,充其量是个民事赔偿纠纷,怎么可能弄到故意杀人去呢?/p
这李知县也太强权霸道了。/p
金大户这的确是个冤案。/p
便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去找李知县说说。”/p
“多谢武都头!”/p
武松从大牢出来,叫那皂隶陪着自己去内宅。/p
一路之上他跟皂隶说话,对县衙各处的布局大致有了个了解。/p
来到内宅通报进去,说武都头求见知县李达天。/p
很快有人传他进去,他径直来到内宅,便看到一个中年人,身穿圆领大袖长袍,满目忧愁坐在床边,手握着一个小孩的小手,目中满是悲戚。/p
旁边一个妇人正在抽抽噎噎的哭泣,床上的小男孩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屋里的丫鬟婆子都低垂着头,不停陪着垂泪。/p
旁边还有一个白发老者,斜着眼看武松。/p
“武都头,你找本县有事吗?”/p
听这话,武松已经猜到,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清河县知县黄长松了,便上前抱拳,拱手说道:/p
“大人,我略懂医术,听说公子受伤昏迷不醒,所以毛遂自荐想来给公子看看病。”/p
旁边坐着的那干瘦的老者鼻孔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p
“武都头,你赤手空拳打死猛虎,的确是盖世英雄,这不假,但是给人看病,你总比不过老朽吧?老朽都救不了,你有何本事救人?”/p
武松扭头望向他,用淡淡声音说道:“你是谁?这么大口气。”/p
那老者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并没回答武松的话。/p
李知县赶紧打圆场,对武松说道:/p
“武都头新来乍到,还不认识。这位是本县最有名的郎中,姓蒋,乃是太医院退隐的太医,一直在给小儿救治,可惜无力回天。”/p
“他治不好,不代表别人也治不好啊。多一份希望总是有的。难不成大人想眼睁睁看着令郎就这么死去吗?”/p
这话说得李知县不由身体一震,跟夫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p
李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对武松说道:/p
“武都头果真能治?”/p
“能不能的试试看就知道了。”/p
蒋太医冷笑道:/p
“你若能把小少爷治好了,老朽磕头拜你为师。”/p
“你太老了,我不收这么老的徒弟,因为教你也记不住。”/p
“牙尖嘴利有什么用?得拿出真本事出来。”/p
“我先给孩子看看吧,我都还没看怎么知道治得了治不了?”/p
李知县赶紧起身让座,武松走到床边拿过小孩的手诊脉,又看了看舌像,摸了摸他的脸。/p
“情况的确不太好,孩子摔下来头部受伤,颅内有淤血,而且还在慢性出血。/p
必须要尽快止血,使用药物把出血给化掉,人就会醒过来。/p
这病我能治!”/p
一句这病能治,让黄志宪和夫人顿时心头燃起了无限希望,连忙说道:/p
“那请武都头赶快治疗吧。”/p
武松走到几案旁,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李知县:/p
“照方抓药,尽快送过来。”/p
“等等,让老朽看看。”/p
蒋太医取过药方,满是不屑的斜着眼看着,只看了两行便把眼睛给瞪圆了。/p
看完这方子,连连倒吸凉气,上下打量武松:/p
“武都头师从何人,能否见告?”/p
“我没空跟你拉家常,先给孩子救治。”/p
李知县赶紧凑过去问:“怎么了?这方子有问题吗?”/p
“不是有问题,是这方子太神妙了,老朽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方子配伍严谨,用方神妙。/p
用这个方子,或许还真有用也未可知。”/p
李知县还以为武松的方子出问题,没想到蒋太医却满满的赞誉,不由得更是欢喜,说道:/p
“太好了,有用就好,快快照方抓药。”/p
管家赶紧接过方子,急匆匆跑去抓药去。/p
武松先前的银针一直带在身上,取出用开水烫过之后,刺入孩子的下关、人中、风池、环跳、神俞等穴道。/p
他出针很快,认穴非常准,片刻间便把孩子十几处穴道都扎满了银针,随后用极为娴熟的手法捻动,真气传导而入。/p
蒋太医又是连连倒吸凉气,满脸都是惊骇。/p
李知县又惊又喜,又是有些忐忑,低声问蒋太医:/p
“这针灸怎么样?”/p
“神奇!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这是老朽从未见过的针法,太神奇了,看来武都头所言非虚,果真是有本事之人。/p
唉,老朽真是井底之蛙,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p
不说别的,单就这针灸之术,武都头便远远超过老朽,当老朽的师父绰绰有余啊。/p
就不知道武都头愿不愿意收下我这老徒弟。”/p
他在那嘀咕,眼睛巴巴的瞅着武松,武松根本不予理睬,依旧在施着针。/p
片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