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芝两眼一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气息与她的气息相接,她倒抽一口凉气,挥手就是一掌朝着寂凭阑的脸上打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寂凭阑硬生生的接住,他皙长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如芝大怒,眼里逼出泪来,厉声道:“放开我!”
寂凭阑看着她的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无辜而又警觉的盯着她,他心内不忍,赶紧松开她的手,如芝害怕的往床里退去,人坐了起来手抱住膝盖上蜷缩在一处,他叹息一声道:“姑娘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着,今晚雨太大,不如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如芝的身体瑟瑟发抖,满带疑虑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寂凭阑点头道:“我答应过姑娘的话必然算数,刚来的是我二弟宗政烨,他向来喜欢美人,所以一时……”
“你也不是个好的。”如芝脸色一红,想到方才他正要轻薄自己,心里恼怒,未等他解释完,便娇斥了一声。
寂凭阑笑着道:“若姑娘如此说,我也只得受了,谁叫刚才我一时失神差点……”说到此,他笑看向如芝道,“谁叫你长得这样标致,这偌大的天云寨平常连一个年轻的小妞都见不着,你一来就引人注意,我是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会被美色所吸引。”
“你无耻!”如芝听他这般坦白,恍如惊弓之鸟,伸向指向门外道,“你出去。”
寂凭阑站起身来,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已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的薄唇向上扬了扬单手托腮,只打量着如芝又笑道:“姑娘骂我无耻,若我不无耻一下岂白不担了虚名?”
他邪肆的倾过身子,将双手支到床沿边上,浓黑挺拔的眉挑了挑,身子离如芝却越来越近,如芝唬的无处躲藏,他却缓缓的坐到床上,伸手就抚上如芝下巴,其实他从来都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他也不明白为何今晚突然起了调戏之意,他总有种感觉,这女子曾经在某个时候属于过他,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情不自禁,如芝见他袭来,也不再躲藏,她忽然伸手就抓起他的手臂,张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她却不松口,转眼间,就有血渗了出来,夹杂着某种快乐的痛感席卷他的大脑,他一个激灵,想着她曾经也这般的咬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曾经是哪个曾经,好似有种特殊而异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何时何地又或者在梦里,这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熟悉的诡异。
如芝也不知咬了多久,反正她只觉得牙齿酸胀的厉害,几乎连他手臂上的肉都要咬掉下来,他一动不动任她咬,她心生奇怪,松口却看见他手臂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每个印迹处都有血在渗出,她抬眸一看,却见他正傻傻的盯住自己,如芝的脸顿时通红一片。
他望了望手臂上的伤竟然好像没半点痛色,朗声一笑道:“呵呵……姑娘可是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还是一辈子都擦不掉抹不去的印记。”
“你为何不躲?”如芝睁着黑幽幽的眼眸,半是疑惑半是害怕的望着他。
他笑道:“我若躲了,姑娘的气向谁撒去!毕竟我有言在先答应姑娘如解药是真,必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如今姑娘划伤了脸,我受些惩罚是应该了。”他说着,将手臂摇了两摇道,“这烙印权当我自愿让姑娘留下的,你赶紧好生息着,明儿一早我就送你离开。”
“刚刚是不是你救了我?”如芝听他说自己伤了脸,忽然想起刚刚从二楼跳了下去,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他忽叹了一声,“幸好赶的还算及时,不然伤了你,我可成了失言之人了。”
“谢谢!”如芝放下了些许警惕,又指了指他还在流血的手臂问道,“痛不痛?”
“当然痛了。”寂凭阑道。
如芝瞧到案几上放着药箱,她下床拿了些纱布和药,又回头道:“把手伸过来。”
寂凭阑乖乖的伸了手,如芝坐下,细心的为他上了药,洁白的纱布在指尖缠过,一层一层转过他的手臂,他望着她低头的样子,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诱人,他心内又是一动,他真的明儿就要送走她了么?他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若明日分离,怕是此生也不一定再能见着,他心一酸,有种不舍的心情油然升起。
“好了。”如芝缠完纱布,脸上露了个疲倦的笑,“这下你可以走了,我这会子累的很。”
寂凭阑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墨黑如浓汁,他笑了笑道:“打扰姑娘休息了,我这就走。”
他思绪万千负手而去,刚回了屋还未坐定,忽有人急急来报:“不好了,大当家的,咱寨子被人包围了。”
寂凭阑心一沉,能包围他天云寨的必是朝廷官兵,他天云寨地处大山高处隐秘险地,一般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寻到这里,莫非是他?他正想着,宗政烨气愤着脸色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骂道:“他妈的,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明火执枪的,大哥,不如咱们冲出去灭了他们。”
寂凭阑摇了摇头,若是寂良言所带之兵他如何能灭,他正准备亲自出去看看,忽有跑来一人拿了一封信道:“大当家,来人自称是平南王帐下都督戴飞。”说着,就将信交给寂凭阑,寂凭阑打开一看,却是平南王的招降书。
寂凭阑虽不管朝廷之事,但也略知一二,必是平南王有了谋反之心,想纳他天云寨的入其麾下,招降书半是怀柔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