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永宁侯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道:“真不愧是洪先生看重的学生,从这句话里还能读出道理来!”
素问听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盈盈的回答道:“从这句话里,素问看出了士和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命和容。换句话说,女子的容就等于士的命。对晚辈这点拙见,侯爷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永宁侯怔愣了一瞬。他虽然不是满腹经纶,但至少是读过几年书的,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没等他回过神来,素问便马上接着含笑道:“为了增加生命的价值,士可以读书明理。为了增加与生命同样重要的容貌所具有的价值,女子当然要想尽各种办法。若是女子不爱惜容貌,那就等于士不珍惜性命。”
见永宁侯还有一点不明白,素问马上含笑解释道:“对女子而言,装点容貌就如同士读书明理一样。您反对莫夫人祛疤,便如同反对士读书明理。”
听见这一番解释,永宁侯终于完全明白了。他明明还是怒意满胸,但心中却该死的觉得素问说的有道理。
没等永宁侯出声,洪迁便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同时还大声笑道:“妙哉,妙哉,老朽读了这么多年书,今日方才真正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
见洪迁进来,素问和莫易马上站起身来,向他行见面礼。刚才永宁侯进来的时候,莫易就该起身见礼的,但这娃当时已经被吓呆了,居然坐在座位上没反应过来。
坦然的受了两人的礼,洪迁便笑着说道:“坐下吧。今日是莫夫人举办的感谢宴,你们不必太拘束。”
得到他的命令,素问便乖乖的坐了下来。莫易则没敢直接坐下来,而是眼巴巴的盯着永宁侯看。
见到莫易的样子,永宁侯马上皱眉道:“先生都发话了,你为什么还不坐下,难道眼里没先生?”
素问听了,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这当爹的太无所顾忌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儿子留,真是难相处。
得到永宁侯的亲口允许,莫易这才敢坐下。不过看他那拘束的样子,心里肯定觉得特别不自在。
在永宁侯的谦让下,洪迁坐了下来。与永宁侯闲聊了几句后,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素问身上。他微笑着看着素问,而后便好奇的问道:“丫头,听说你祖父就是一位名医,你的医术可是继承了他的衣钵?”
素问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含笑开口说道:“阿公的确是云州城的名医,素问的医术自然全都是阿公所授。”
知道了素问的医术从何而来,洪迁接着好奇的追问道:“听说你的药膏能彻底祛除掉莫夫人额角的疤痕?”
素问听了,谨慎的回答道:“能不能彻底祛除不一定,但至少能大幅度的淡化,不留心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见她现在还不肯松口,莫夫人脸上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好在她知道素问只是预留一条后路,心中随即便释然了。
一直到席面撤下,永宁侯一家人都没怎么说话。从永宁侯忽然出现起,席面上开**流的就只有洪迁和素问。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素问其实是不想说话的。无奈洪迁总是发问,她一个当学生的哪里敢充耳不闻?
宴席撤下,素问被莫易送去客房。看着前面沉默带路的少年,她真的特别想开口问问永宁侯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素问走出餐厅之前,永宁侯和洪迁就先一步离开。她踏出餐厅的时候,还瞥见了永宁侯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若是没记错的话,永宁侯去的方向可不是莫夫人居住的主院。她明明记得很清楚,莫夫人的院子在东边,而永宁侯远去的方向则是西边。
见到这一幕,素问马上就猜到了永宁侯打算夜宿的地方。毫无疑问,他肯定是冲着某位得宠的小妾去的。结合永宁侯在宴席上忽然现身的情况,素问似乎已经触到了永宁侯府的八卦。能把时间卡的这么准,永宁侯没被人鼓动,鬼才信呢?
将素问送到客房,莫易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站在门口踟蹰了半天,好像是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过了一会儿,莫易脸上露出下定决心的神色,然后一脸纠结的开口说道:“我母亲额角的疤痕,彻底祛除的可能性有多大?”
素问听了,颇为爽快的回答道:“对你母亲的疤痕,我还是挺乐观的,应该至少会有八成的成功率。”
听说有八成的成功率,莫易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含笑道:“只要母亲额角的疤痕能彻底祛除,我们侯府的谢礼肯定少不了。”
听说有谢礼,素问马上就笑着说道;“那些不实惠的就算了,要给就给点实在的。具体什么东西,你懂的?”
听了她的要求,莫易满头黑线,一脸无奈的说道:“到底什么东西才是实惠的,这个我还真不太懂。”
素问听了,同样满头黑线,然后开口解释道:“就是现在安和堂能用得着的东西,别送什么古玩字画。”
莫易听了,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看你贵族礼仪还不错,没想到还是个没文化的,连古董字画都往外推。”
素问听了,急忙开口解释道:“我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收那么多古董字画,说不定第二天就被贼惦记上了。”
听了她的解释,莫易深觉有礼。这些风雅之物的确不适合华家现在的状态,还是那些能折现的更实惠。挥了挥手,他便爽快的答应道:“放心吧,有我在,母亲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