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瑞亲王笑道,“你这淘气鬼,还真当父王看不出来了?这远山,雾霭,苍木笔力苍劲雄伟,跌宕多姿,皴法皱迭,虽气势不凡总归还带着两分娟秀餘媚,想来该是出自沈家姑娘之手,这古刹,人物笔酣墨饱,臻于化境,特别这画中女子更是得其神髓,出神入画定是出自玄洛之手,玄洛之画不仅在于技和艺,更是有由心而发,达到心境和意境的完美结合,整幅画天人合一,气韵悠长,我却难以评判了,论壮阔秀致当属沈家姑娘,若论神韵意境当属玄洛。”
明欣笑道:“父王果真有眼力。”
瑞亲王含笑看着如意,不由点头赞叹道:“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苍劲笔力却是少见,观画如观人,你确有几分不凡之处。”
如意施礼笑道:“王爷谬赞了。”
瑞亲王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着玄洛道:“玄洛,你觉得我评的可公平?”
玄洛正欲答话,忽觉得心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轻蹙了一下眉心,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瑞亲王道:“你们且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说着,他便匆匆离开,近日因着瑞亲王妃身怀有孕,他心内大喜,却又见王妃懒怠动弹,茶饭不思,他着实担忧,若不是今日皇上亲命他去上朝商量治灾之事,他也懒得去,宁西灾疫日渐严重,皇上为此忧心不已。
如今进入初夏,天气渐渐闷热,更因梅雨季节即将到来,若不在此梅雨季节前平定灾疫,怕是到时疫情传播无法收拾。
想着,又添了几分烦忧,脚下的步子也迈的更快了,不知今日他命人从苍梧弄来的荔枝蓁蓁可还吃得下,刚走两步,就见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禀报道:“王爷,不好了,王妃晕倒了。”
那下人叫的声音极大,连从坐在亭里的众人都听到了,明欣早坐不住了,飞也似的冲了过去。
等如意跟着明欣一起进了屋,方看见瑞亲王妃铁青着脸色牙关紧咬,眼闭着,如意几乎惊骇,上次见王妃还是好好,这次怎好端端的病成这样,那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显得很厚重的,虽人看上去还算丰润,但却憔悴万分,早不复了当日的明艳照人,她手指的上肌肉似乎还在微微震颤。
瑞亲王一把抱住王妃急呼道:“蓁蓁。”
莫尘希和莫尘寰亦是一脸急色,虽然母妃有喜,他们心中都是高兴,但也不忍见母妃如此受苦,明欣眼圈儿早红了,哭着摇晃着王妃的手腕,那手腕处皮肤隐隐淡淡的青玉之色。
瑞亲王忙命人传唤御医,如意缓缓的走了过去,虽然唐突了些,但救人要紧:“王爷,不知可否让小女看看?”
瑞亲王神情一滞,疑惑的看着如意,似不敢相信似的,明欣却道:“父王,不如让姐姐试试,她会些医术的。”
莫尘希看着如意,不知为何他却相信她真的能医治母妃,她眸子里沉静笃定与那份淡然的气质也由不得他不信,他劝慰道:“父王,就让沈家姑娘试试吧。”
瑞亲王见御医还未赶到,少不得让如意为王妃诊了脉,众人怕打扰如意诊脉都退到屋外,独有瑞亲王留在王妃身边。
如意细观了瑞亲王妃的脸色,心中一惊,吸了吸鼻子,瑞亲王妃身上却有一种奇异的味道,她伸手探向她道:“王妃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肺经气分太虚,头目不时眩晕,夜晚盗汗,脾土被肝木克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无力。”
瑞亲王本来还对如意不十分信任,她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子,哪里就能懂这么多了,如今如意一说真真如神,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
如意又问道:“王妃葵水是否两月未至?牙龈是否肿胀出血?”
瑞亲王又点了点头,如意道:“王妃脉象表面上仿似喜脉,却不是喜脉。”
瑞亲王大惊道:“御医都前来诊治过说是喜脉,怎么可能不是喜脉象,你莫要诊错了?”
如意想了想道:“王妃是中了毒,王爷若不信,如意用银针一试便知。”说完,便取了一枚银针对着王爷道,“小女得罪了。”
瑞亲王见那枚银针闪着冰冷寒光,本想伸手阻止,那手却又收了回来,如意将银针扎上王妃手上的合谷穴位,她手势极轻,轻轻年捻动银针,未及片刻,她拔出银针,那银针在亮光下泛着清冷的黑色,“王爷请看,银针变色,便是有人给王妃下了毒。”
瑞亲王接过银针细细看去神色大变,手忽地一抖,银针掉落在地,他立时又急又怒道:“究竟是谁又这么大胆子敢暗害王妃?”
如意正想答话,瑞亲王妃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瑞亲王赶紧扶着她道:“蓁蓁,你可醒了。”
“王爷,我这是怎么了?”瑞亲王妃有气无力的问道,忽一眼见沈如意正立在她旁边,嘴里不由的抿出一个笑来,“好孩子,你怎么进来了?”
如意应道:“王妃,你刚刚晕了过去,小女是过来看你的,请恕小女斗胆,有几件事想问问王妃,不知可否?”
王妃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
如意道:“不知王妃这两月以来可曾喝过什么药?”说着,又看了看王妃似有难言之处,王妃知她不说定是不想当着王爷的面问,隧努力朝着她点了点头道,“无妨,你尽可以说。”
如意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