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表面虽然风光,但近年来仗着军功恃才自傲,皇帝已有不满之意,只是表面上待他一往如常。
前世平南王恃上眷遇,骄傲入觐,令总督赵唯兵,巡府李良跪道迎送,张扬之极,况且他为人暴戾,任人惟亲,掌军政大权,在朝中乱劾贤吏,引起公愤,不过又风光了半年,皇帝再无包容之意,寻了错处将平南王府抄了家,戴综被打入天牢。
幸而沈致远一向与平南王政见不合,在朝里也曾几次遭他弹劾,皇帝才未因平南王之事牵连到宁远候府。
至于沈风华却极是个无情狠毒的女子,当年平南王府败落,王府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卖的卖,唯有沈风华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买通牢狱入了天牢看望平南王,因平南王手中掌握能调动鬼影骑兵的左半枚黄金虎符。
右半枚黄金虎符掌控在皇帝手上,鬼影骑兵征战四海,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乃精锐中的精锐,在各种战斗中鬼影骑兵都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况鬼影骑兵人人身怀绝技,无惧死亡,认符不认人。
莫战想着要完全收复鬼影骑兵为已所用,所以一直未斩杀平南王,不过就是想从他口中套出左半枚黄金虎符的下落。
沈风华虽是女子,但也善于分辨政治情势,若平南王手里有完整的虎符,她必会说动平南王调动鬼影骑兵刺杀天成帝,然后再利用自己手中如日中天的权势谋反称帝,只可惜右半虎符在皇帝手上,她不可能从皇帝手上盗得兵符,唯今之计,她只有做一场戏或者可以扭转乾坤,所以她的气运并未随着平南王府的败落而终结。
她带着酒肉饭食去天牢中偷偷看望平南王,尽极夫妻间的深情厚意,平南王感念她不离不弃,二人喝了酒痛述一番,沈风华哭道:“如今王爷被擒,臣妾心已全碎,想着素日里你我夫妻二人琴瑟合鸣,虽不能留下一儿半女,但也算恩爱幸福了,只可惜现在王府败落,人人得以贱踏,臣妾不愿忍辱独活,眼看秋关将至,王爷若死了,臣妾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现在就死在王爷面前,全了妾身的心志,只可惜臣妾是个柔弱的妇人,不能进宫杀了那忘恩负义的皇帝……”说完,她忽从袖口抽出一把利刃往脖子上抹去,那锋刃着闪着青黑色寒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王爷连忙伸手打落她手里的利刃,那利刃却划破她脖颈细嫩的肌肤,毒浸入肌理,她摇摇欲坠,平南王一把将她抱住道:“风华,你好糊涂。”
她直哭的肝肠寸断,哽咽道:“原本臣妾想要为王爷报了仇再死,只是臣妾没有办法接近那狗皇帝,若那狗皇帝此时站在这里,臣妾必找他拼了性命,只可惜终究是有心无力,杀不了那狗皇帝……”
“谁说不能杀了他?”平南王冷冷道,他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厉喝了一声道,“派人告诉那莫战小儿,就说我戴综在这天牢等着他,他若想得到那左半枚虎符,就必须要亲自前来。”
沈风华暗自得意,夫妻多年她深为了解戴综的性子,戴综为人急躁,疑心病又重,从不告诉人虎符所藏之处,若她无事主动提起虎符之事必不能成事,唯有以死明志方可令他失了戒心,况且戴综早就杀帝之意,自己特意带了淬了毒的利刃,不过就是想给平南王杀人的利器罢了。
在来之前,她就事先吃了解药,况且她只轻轻划破肌肤,中毒也不深根本无性命之忧,为取信于平南王,她故伤痛的样子倒在他怀里道:“王爷为何不让臣妾死,只一刀下去臣妾便可以一死百了,你这样让臣妾半死不活的偷生于世又有什么意义,王爷你要好好保住虎符,那样皇帝才不能杀你。”说着,她眼里流下真情的泪道,“你千万不要告诉皇帝虎符在哪里,你若说了,他必杀你,那样臣妾也活不成了。”
平南王痛心疾首道:“你放心,虎符我早已藏好了,那狗皇帝再寻不着。”
“王爷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只是皇帝日日派人搜查王府,臣妾怕……”
“又用什么可怕,那虎符反正也不在……”说着,平南王将嘴俯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地方,她方放心的点了点头道。
少顷,莫战果然亲自入了天牢,平南王将匕首隐于袖中,平南王妃白了脸跪了下来抬着眸盯着他道:“皇上,臣妇求皇上饶了王爷,臣妇愿意替王爷死了。”
平南王怒道:“风华,休要替本王求情。”说着,便冷眼看着莫战道,“皇上,你走近些,我告诉你虎符在哪儿?”
莫战往前走了一步,说明迟那时快,平南王抽出袖中匕首挥向莫战,莫战在来时早已有了防备,所以也无惧平南王行刺,偏沈风华站起来,一下子冲到莫战面前生受了那一刀,将腹中刺出一个大窟窿来。
“风华,你这是做什么?”平南王大惊失色,只觉得脑袋疼的可怕。
沈风华冷笑道:“王爷,你我深受皇恩,就算以死谢罪也不能做着谋反弑帝的事,臣妾与王爷夫妻情深,这会子陪着王爷一起死了也无憾了……”
“风华,你说什么?”平南王根本听不懂沈风华话里之意,只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