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尖叫,刺破身体,血涎着大腿*部蔓延下来,沈秋凉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双眼里空洞无光,耳朵里唯有那老弱的士兵在叫着:“原来还是个雏儿。”
痛,贯穿了整个身体,虽然她日日夜夜都要忍受蛆蛊毒带来的疼,但这种被人生生玷污的痛让她难以接受,玷污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
接下来是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的粗暴,沈秋凉的生命里只剩下黑暗,她成了一个最肮脏下贱的军ji。
忽然一个士兵将她翻转了过来,那士兵正兴奋的叫着什么,蓦地看到她臀部上烂的两个黑深的洞,那士兵一惊,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看——”忽然有士兵尖叫一声,那些排着队的士兵伸头望去,沈秋凉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下来,众士兵俱是一惊,再将沈秋凉翻过来时,那些个士兵纷纷吓得脚底虚软,一个个提着裤子就跑,有人还大叫着,“妈呀!鬼啊!”
士兵慌成一团,那些个刚满足的士兵复又跑过来看,那魂都吓飞了,他们开始不停的呕吐,大骂道:“狗日的,上了这么一个怪物,真他妈晦气。”
没有人再敢接近沈秋凉,她破败不堪的身体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那低矮而灰暗的屋顶,她不懂,她怎么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所有的她想要沈如意尝受的凌虐,都无一例外的全都报应在她自己身上,不!不是报应,是她不够狠,不够聪明,是那个贱人太幸运,老天对她太不公平!
她慢慢的爬了起来,腿晃悠悠的步向屋外,有血还不停的往下滴着,那些蹲在地上呕吐的士兵回过头来,看到沈秋凉可怕的脸差点吓得跌倒在地,他们不明白,这好好的一个有香味的小美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怪物了,再睁眼看去,沈秋凉的脸上头上竟然有虫爬出来,有人又是一声大叫:“妖孽,这女子定是个妖孽!”
沈秋凉嘴里发出一阵古怪而尖利的笑声:“哈哈哈……我沈秋凉就算化作……”
恶毒的诅咒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只见那半空中飞来如雨般的黑点,沈秋凉睁着大眼,箭从眼中穿透而过,无数把闪着森冷银光的利箭将她射成了一个刺猬,“咚”的一声,她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从伤口处纷纷钻出虫来。
没有人敢去碰她那肮脏而诡异的尸体,仿佛怕被她身上钻出的虫子碰到一般,人人吓得四处逃窜,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赶紧用火烧!”
大火熊熊燃起,沈秋凉虽被万箭穿心,但因着蛊虫在她身体内做垂死挣扎,所以她一时也未能咽死,那种炙热的将她完全烧焦的大火,烧的她肢体扭曲般的挣扎着,她想结束这种痛苦,偏偏这种痛苦来得这样剧烈,喉咙里发出阵阵沙哑的类似于动物的嘶吼声,她整个人翻滚在大火里。
士兵们差点把眼珠瞪落下来,没有人会像这个妖孽女子般死的那样慢,身子都被烧成焦炭了还在火里翻滚,那阵阵嘶吼声虽不大,却足以刺穿人的耳膜。
渐渐的大火熄灭,只剩下一具乌黑的枯骨,那枯骨似乎还在微微动着,众人惊惧,连忙将此事上报将领,将领尤还不信,亲自来看时也骇异至极,总觉得这女子是天降妖孽必有异,吩咐人赶紧去请了僧道作法,打散沈秋凉的魂魄,将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沈秋凉体内的最后一滴骨髓被吞噬殆尽,人方咽了气,她那残躯被拖往荒野之地,最后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狗,闻着肉香,将她吞入腹中。
她所有的毒,身上的毒,心里的毒在这一刻化为干净,连空气里的味道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美貌、清白、亲情、爱情她一样都没有了,有的东西她甚至还从未得到过便众叛亲离成了怪物,最后被烧死在这军营里。
安忍残贼,背违正道,故曰不道。沈秋凉心思之毒比杜氏尤甚,死的这般凄惨也合该是报应,只是她到临死都没想得过来,这一切的原罪就在于她自己。
沈秋凉的死活候府里的人再无关注,人们更乐见其成这吸人骨髓的画皮怪物不得好死,像这样可怕人留存于世也是个祸患,侯府里关于沈秋凉的流言因着她的失踪而渐渐消弥殆尽,清凉苑像个鬼苑般被人封了起来,再无人敢踏足半步。
……
皇城,雕栏玉砌,飞阁红墙
正安殿内鎏金珐琅鼎里百合香的气味正浓,天成帝微有不耐的命人将鼎中香全都撤了,他的心却静不下来,站起身一甩手走出正安殿,立在丹墀下静静的望着这满天星光,心口处却好像总有东西压住一般郁闷。
老内侍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血色蚕衣轻轻披在他身上,他略微皱了皱眉,血红如烈阳,丝滑如凝脂,这件血色蚕衣曾是她的陪嫁之物,她曾亲手为他披上,伸手轻轻抚向蚕衣,她的肌肤也曾是这般的滑嬾,她的衣服也曾是这般的艳烈,她最爱笑,最喜欢一身艳红骑马装在风中飞扬,她的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扬着手里的金鞭骑着红鬃烈马英姿焕发,一双琉璃目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他抛却后宫三千独宠她一人,他视她如珍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的,可最终她还是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那样喜欢她,她如何能舍得抛下他。
宫里的人都传她跟民间神医私奔了,他不信,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可她的确走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她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