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铮铮响雷,“咔嚓嚓”炸起,震天动地,连着整个宁远侯府都在一同颤抖,狂风呼啸而过,斗大的雨点砸落在人有脸上生疼,大夫人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命人将她抬到萱芳阁,老太太惊魂难定,一双苍老起皱的手连扶椅都扶不住,两人由下人一起抬着去了萱芳阁。
尤还听得那琉璃瓦上传来的阵阵被雨击落的响动声,沈如萱早已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吓得她的乳母搂着她心肝儿肉的哭叫,其他的小丫头已呆若木鸡,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血,延着唇缓缓滴落下来,沈如萱的牙已经将唇尽数咬破,“萱儿。”老太太和大夫人齐声呼唤。
老太太颤巍巍的让白桃扶着下她了椅子,她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白桃身上,白桃身上又湿又腻,被压的也分不清是汗还是雨,“萱儿,你怎么了?”说着,又骂道,“还不去请太医,二丫头那里的太医还没走。”
绿芽刚准备跑,大夫人颓败而无力的道了声:“不用了!”
“谁?”老太太两目赤红,喝骂一声道,“哪个杀千刀的说不用了?”
白桃低声道:“老太太,是大夫人说不用了。”
老太太回首怒视着大夫人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狠心无情的娘,你说不用请太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萱儿死在这里么?”
大夫人眼里涌出泪,颤抖着唇道:“老太太,萱儿得的是跟二丫头一样的病。”
老太太脚下一软,差点将白桃压趴在地上,幸好身边的两上婆子接了上来,扶住了老太太,老太太哀嚎道:“作孽啊!作孽!”
沈如萱痛的忽然从地上爬起,益发想撞墙寻死觅活的,登时屋子里一片乱麻,被沈如萱闹了个天翻地覆。
老太太唬的抖衣而颤,“儿”一声“肉”一声的哭喊的悲切,大夫人被人扶的站起,盯着沈如萱看,一脸的死灰色,难道她竟要亲下砍下自己亲生女儿的手脚将火蚁引出体外么?不行!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可是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女儿这般痛,痛的嘶吼。
众人见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没了主意,便七嘴八言的想要献策,有说大小姐是中了邪,需请端公送祟,还有说请道士巫婆跳神,更有人说赶紧的去鬼市去求神医来救,各种喧腾不同,大夫人忽一动,她也曾听过鬼市神医的传闻,传闻中那神医无所不能,只要人没死绝透都有法子医治,她大喝一声道:“速派人去鬼市将那神医请来!”
“传言鬼市神医神踪不定,这会子去不一定找得……”一个婆子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挨了大夫人重重一个耳光,大夫人因用了力,那背后上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她怒斥一声道,“来人啦!将这个懒惰烂了舌头的混帐东西拖出去剪了舌头。”
那婆子哀嚎一声,连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闯入的侍卫拖走了,地下更是噤若寒蝉,再没人敢说一句话,外面的侍卫得了令,骑了快马赶往鬼市。
大夫人命众人将沈如萱按住,又命人往沈如萱嘴里塞了棉布防止她咬断舌头,沈如萱披头乱发哭的满脸是泪,只呜呜的想要挣扎的跳起。
老太太哭着骂大夫人道:“都是你!若不是你狠心想害二丫头,何至于会拖累萱儿,好了!眼看着萱儿要与二丫头一起陪葬了,你又有什么好处?若萱儿救不活,我只同你拼命。”
大夫人脸色紫胀,恶狠狠的盯着老太太,一双三角眼如最毒的蛇一般迸出令人胆颤的光,她沉声道:“老太太这话分明是想咒萱儿死,那鬼市神医还未找来,你怎么就知道萱儿救不活了,莫不是你心里怨恨我,没地撒气,这会子咒上了萱儿。”
“你?”老太太再支撑不住,一个虚软眼见的就晕了过去,白桃连忙哭了帮老太太掐了人中,直掐的老太太人中青紫,幸好掐醒了过来,白桃劝道:“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是为了大小姐好,这会子何苦自伤自残的,不如等神医来了再说。”
大夫人冷冷的横了老太太一眼,便不再言语,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被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沈如萱,那眼里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滴着,忽又想到萱儿怎好好的中了火蚁之毒,她怒喝一声道:“将慧晴押过来!”
过了片刻功夫,那慧晴灰败着脸色被人押了进来,外面的雨声渐渐地小了,慧晴却淋得落汤鸡似的,大夫人盯着慧晴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慧晴吓得往地下一趴,心肝儿吓得俱裂,大夫人挥了挥手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退出了屋外,慧晴哭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
大夫人冷哼一声,身后的一名侍卫上前一步,揪起慧晴的领子,“啪啪”几声打了她一个满脸开花,满嘴流血。
大夫人怒斥道:“萱儿怎好好的跟二丫头得了一样的病,那药明明只有两包,若不是你暗地里背叛了我,萱儿如何能中了火蚁之毒。”她咬牙重重照慧晴的脸啐了一口吐沫骂道,“还有我床上的毒若不是你还有谁下的?”
“奴婢怎么敢背叛大夫人,奴婢并不知道大不姐是如何中的毒,那晚奴婢从碧云庵出来,路过沁心园的时候,园子里起了雾,奴婢不设防摔了一大跤,人晕在那里,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忙不跌的看看那黄纸包还在不在,奴婢发现那黄纸包上拴的细绳脱落了,奴婢一慌神手抖了两下才把细绳又系好了,后来那黄纸包里的东西奴婢全洒到了三小姐的席子上,怎可能会害了大小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