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锦虞的话语低沉地回荡在未央宫中,众嫔妃早在王才人被残虐时就晕的晕倒的倒,能站着的已然寥寥无几。
沐雨手中原本淡粉娇俏的舌头被淋淋鲜血染成了赤红的颜色,令人毛骨悚然之余恶心不已。
乐正锦虞抬了抬眼皮,朝王才人躺着的方向问道:“死没?”
沐雨面色不改地回道:“回太后,没死。”她的拔舌技法怎么可能会将人弄死,只是多留点血罢了。
乐正锦虞满意的点点头,“将王才人灿若金莲的舌头给每位娘娘欣赏欣赏,哀家实在欢喜地紧,想必你们也会喜欢。”
在乐正锦虞的示意下,沐雨恭敬地拿着舌头在每个人的身边绕了一圈,舌头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亮白如雪的玉石地板上,腥气瞬间缠绕上诸妃的鼻翼,钻入她们的肺腑中,她们再也顾不得身份,控制不住地俯身呕吐起来。
饶是一把年纪,在相府斗争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林嬷嬷也被乐正锦虞的狠辣给震惊住。她望着眼前年仅十八岁的太后,红裳烈焰,整个人阴森似鬼魅附体,一股股寒气地从脚底直冒上头顶。
瘫软在她怀中的江楚秋早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沐雨提着王才人的舌头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蓦地捂住了脑袋尖叫起来,“拿走!快拿走!”
沐雨面无表情地将舌头握在掌心中,转身从她身边退离开。
乐正锦虞见做得差不多了,慢慢走到昏死在地上的王才人面前,抬眼扫了扫她糊满鲜血的嘴唇,殷红正不断地从她的嘴里涌出,片刻便渲染了她所躺着的那片区域。
她恹恹地收回步伐,“好了,给哀家将她拖下去吧!”
站立在一旁的宫人立刻将王才人给拖了下去。
只余下大片的鲜血流淌在原地。
殿内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更加剧烈,乐正锦虞嗤笑,“都看清楚没?哀家只是让你们长长记性,吐够了便给哀家回宫闭门思过罢!”
众人想提起脚步走出这地狱般恐怖的未央宫,却怎么也提不上力气。
就这等胆子还来未央宫撒野?
乐正锦虞拍拍手掌,嫌弃地看着满殿难行寸步的妃子,“来人,将各位娘娘送回自己的宫殿。”
无边的恐惧迈上心头,素日的娴静端庄荡然无存,江楚秋再也忍不住地颤抖着起身,目光直直地盯着乐正锦虞丝毫不变的脸,“太后如此肆意妄为,滥用私刑,臣妾定要去找陛下为王才人讨个公道!”
“皇后要找朕讨何公道?”殿外忽然响起宇文睿清冷沉稳的声音妖孽魅天。
众人的目光皆向外探去,只见一身金色绣龙帝袍的宇文睿出现在视线中,薄唇紧抿,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深邃如海,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威凛之气,众妃嫔皆忘了殿中的恐怖与脚下的酥软,直勾勾地盯着宇文睿,再未移开自己的眼睛。
江楚秋倏然住嘴,温婉的面容浮上凄色,该行的礼仪一丝未落下,“臣妾参见陛下!”
她盈然跪倒在地,“求陛下为王才人主持公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见皇后都跪下了,便立即也跟着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心底最快旋转着的却是自己的模样是不是入了陛下的眼。
“哦?”宇文睿人刚踏入未央宫,便瞧见地面上的鲜血与大大小小的秽物,以及还有些晕倒的女子。他长挑的眉头更深了一分,“皇后此话怎解?”
见后宫的一众嫔妃聚于未央宫内,他面色沉了沉,清寒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瞥向她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众人被他的眼神射得心慌不已,头不敢抬地小声回道:“臣妾们原本今日一起…嗯,一起来给太后请安…”
“哀家可不敢受你们的问安!”乐正锦虞冷哼道。
见乐正锦虞寡淡讽笑的面容,宇文睿移步到她面前,仔细地打量她的眉色,“太后这是怎么了?”
方才他大致知晓了未央宫的事情,不知是哪个妃子派来的宫人急冲冲地跑来龙泽宫禀报他,乐正锦虞要拔王才人的舌头。
那毫无疑问,他方才所见的那滩血迹应该便是王才人的。
“太后面色为何这般难看?”沐雨手中握着的东西难道还未让她展颜?他疑惑地开口问道。
江楚秋见宇文睿不顾她们这些后宫嫔妃,竟询问起乐正锦虞的心情来,心中的凄凉苦涩更加蔓延开来。
她咬了咬牙道:“求陛下为王才人做主,王才人刚刚不过向太后请教诗句,便遭受拔舌之刑…”
宇文睿将目光转向她,“诗句?”
“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乐正锦虞冷笑,“王才人出言不逊,公然犯上,陛下说该不该惩治?”
宇文睿淡淡地吩咐道:“传朕旨意,将王才人打入冷宫!”
“陛下!”江楚秋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宇文睿,她心中最英明睿智的君王为何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王才人只是为陛下为东楚的名声着想,您怎能…“难道他真的要为乐正锦虞而变得荒淫无道,是非不分么?”
她的脑子已经全然被乐正锦虞方才的残忍搅浑了,此时竟拎不清,就算帝王做何违礼之事,也容不得妃嫔公然说教。
“皇后是在质疑朕的旨意?”宇文睿紧紧地盯着她,“身为后宫之首,竟不顾身份挑唆嫔妃前来冒犯太后,朕看你这皇后不想做了罢!”
江楚秋身子剧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