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于,你看那边,是赫连部落俘获的秦军战俘——!”臧衍手搭眼眉,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俘虏叫喊起来。
“哈哈,秦人不是自诩悍不畏死,说什么血不流干,死不休战吗?现在来看,不过是夸口之语罢了。”一众匈奴贵族闻言,个个大笑起来。
“大单于,秦人只剩下了九原一城还在抵抗,按现在的战况,估计不需要多久,都能破城而入,末将请令,愿取秦将王离之首级,献予大王。”臧衍眼珠一转,急上前几步,俯首请令道。
“大单于,这破城之事,还是交给我须卜部落,三日之内,不破九原,我愿提头来见。”
“大单于——!”
听到臧衍占了先机,一众得意大笑的匈奴贵族们才始反应过来,他们只顾得取笑别人,却没想到如何再立功劳。
冒顿站在城楼的最高处,冷冷的注视着一个个秦国边民被匈奴人用绳子牵着绑着,象两脚羊一样往北方而去。焦黄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冷酷之极的笑意。
这个世界。
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
大匈奴的力量,是最为强大的,就算一时被击败,但只要继续对峙下去,对手就会犯下错误,就会被匈奴人拖垮掉。
李原,这个曾经强大的对手,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一击就溃。匈奴的暗探已经再次送回情报,据说李原决定抱病出征,率五万秦军从长安北上,要来与匈奴决一死战,这个情报让冒顿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一阵轻松。
五万人。
李原还真以为,他是撒豆成兵的神仙,能够一次又一次的以少胜多,反败为胜?
河套一带,聚集了冒顿麾下将近十五万的控弦勇士,而秦国一方的力量,边军已经被打残打散,不足为虑。其他各处增援来的人马,多者不过二、三万,少则只有几千人,这种多股部队多方向进逼的作战方式,冒顿并不惧怕。
五指张开,力不能及。
五指握拳,拳出憾石。
在战场经验方面,冒顿的军事眼光不容怀疑,这次,匈奴人倾巢而出,冒顿再不留任何的后手,他倒要好好的看一看,李原会有怎样的奇招妙计?
“九原,围而不攻,如果城中有信使出城,放他过去。同时,命令赫连壁,前锋进抵高奴之后,派出小股游骑骚扰无定河一带,但记住,遇到秦军主力部队,必须徐徐后撤,不要给敌以可乘之机。”冒顿不理会臧衍等人的一个个急切面孔,缓缓喝令。
“另外,速令各部首领、当户、万夫长来高阙议事,告诉他们,二日之内,有不到者,立斩无赦,其部也不必存在了。”
河套平原广阔,一望边际的大平原,对于匈奴人来说,是天然的最佳战场,而对于以步兵为主的秦军来说,这里无遮无拦的地势,并不利于秦军设伏,李原就算有千般的妙计,万般的想法,也只能干瞪眼着急。
而留着九原的秦军,目的则是为了让秦军中的那些悍勇鲁莽之辈上当,尤其是在打听到这次秦军的先锋将领是老熟人曹信时,冒顿更是胸有成竹。
曹信此人。
一莽夫耳,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到了李原,这样的人早就湮没埋骨在不知什么地方了,又哪可能徒逞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