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和季二少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角,都皱着眉头各有所思,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搭上。
很快,就听楼上传来一大一小惊天动地的哭嚎,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沉思。
了了只见过季二少三次,第一次在墓地,那天气色阴沉,但季二少的脸比天气还阴。
第二次是几天前的婚礼,他一身白衣风度偏偏笑容淡淡,就差手里牵着一头白马,结果白马没牵,把童阿姨牵走了。
就三次,就是现在,整个脸色就跟贴了锅灰似的,比那天在墓地还要阴沉。
传说中的男神,竟然不修边幅就出来见人,蹉跎得像一个萎缩大叔,连他这个没爹痛,没娘爱的孤儿都不忍直视。
不过,了了这个孩子一穷二白,舍也没有,就是心眼多,处处留个心眼,是他做人的准则。
所以,季二少为什么会成今天这副模样,他心里还是略知一二的。
可是,不能说啊,不能说。
男人,就要一诺千金,答应别人的不说的事,死也不能开口,哪怕咬碎牙齿,也要唵回肚子里。
他就这么在死守承诺和同情心泛滥之间纠结徘徊,纠结徘徊,真到黎邀从楼上走下来,季二少唰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前问:“黎邀,这几天夕夕有没有找过你,联系过你?”
黎邀见季二少激动地走来,连连后退几步才道:“没有,她没有找过我,也没有联系过夕夕我”
实事上,她被季铭斯关着,与外界断绝联系,想找她,也找不到。
季二少见她的反应,又泄气地退了回去,像一跟紧崩的玄突然断了开。
黎邀却又上前紧张地问:“怎么了?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出了什么事?”
“她不见了。”
季二少退回到沙发上,伸手挡在额头前,语气萧条、低落,像是一丝找不到依附的魂魄。
他顶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毁了一场全城最受瞩目的婚礼,只为等她一句:我喜欢你。
他终于如在愿以偿了,可到头来,不到一天,所有的美好的光景都化成了泡影。
知道大哥的女儿出事,他本来想第二天就带着她回去的,可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她就不见踪影。
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却还是一无所获,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黎邀忍不住又问。
季二少闭眼不说话。
怎么就不见了?他也想问这个问题,他对她不够好吗?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半点留恋也没有。
黎邀静坐下来,不再追问。
想着那天童养媳大闹婚礼的情景,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喜欢季二少,是怎么也不可能离开他的。
除非,她已经不再是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找到了又如何?
了了见两个大人愁眉苦脸,抿了抿唇,仍旧保持沉默。
很快,小色姑娘便跺跺跺地从楼上跑下来,一边一边喊:“了了,了了,高大黑真的是我亲爹,奶奶没有骗我。”
“色色,你跑慢一点。”
“色色,小心别摔了。”
了了和黎邀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
“嘿嘿,人家身上的肉软乎乎的,摔了也不会痛。”小色姑娘嘿笑着放慢速度,跑过去跑住黎邀的腿:“妈咪……高大黑是我亲爹,那天堂里的爸爸呢,他是还是吗?”
黎邀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摸着她的道:“色色,每个人只有一个亲爹,他是你新泽哥哥的亲爹,你不能跟哥哥抢知道吗?”
“哦……色色知道了,色色不跟哥哥抢。”小色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妈咪,高大黑是我亲爹,我是不是应该叫季叔叔二叔啊?”
黎邀:“……是的,色色快叫二叔。”
“嗯嗯。”
小色姑娘快速爬到沙发上,爬到季二少身边,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声音娇细地喊:“二叔,你好,我是色色,你不开心吗,抱抱就没事了?”
说着就伸出手把季二少的脑袋抱住了。
季二少拍了后她的背,淡淡道:“谢谢色色,二叔改天给你大红包好不好。”
“要很大的哦”
“好,大的。”
“了了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一起给好不好。”
“好。”
“谢谢二叔,我们多抱一会儿哈。”
“好。”
了了汗:“咳……色色,我就不用了。”
小色姑娘继续抱季二少不理这个有便宜都不占的小笨蛋。
了了顿了顿他又有点吞吐地说:“色色……你还记得昨晚在船上,女侠说的话吗?”
小色姑娘不耐烦地回头:“当然记得啊。”
“说了什么?”
“她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见过她。”
“哦……”了了晃然大悟地点头:“好像是这么说过,然后呢?”
“了了,你很烦,她还说她跟我们不认识,不可以叫他童阿姨,噢……”
小色姑娘赶快把嘴捂上。
可是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
黎邀和季二少同时惊愕地看着她。
季二少更是激动地抓着她的手问:“色色,你刚说什么?你看到童阿姨了?你快告诉二叔你在哪里看到她的?”
小色姑娘:“……”
心里暗骂:臭鸟儿!死定了!竟然给她下套!
然后眨了眨眼无辜地望着天花板:“我说什么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