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内敛的人并不代表着她没有脾气,李燕平时的表现让人邓芸芸以为她就是个软柿子,可以任意揉捏,很多时候说话方面也不太注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习惯使然也就越来越变本加利。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忍耐那是有限度的,今天本来心情就不爽,再听她的那些话就显得格外刺耳,也懒得再跟她啰嗦,一下子兑囔住她就结了。
整个下午李燕耳朵边儿都清静了,邓芸芸出去了一趟,回来眼圈儿都是红的,估计是跑到卫生间哭去了。这人哪有时候就是发贱,越是让付着越是起劲儿,要是骂上两句就老实了。
经理办公室那边的邵红宇可能是听着点动静,过来当调和人:“你看你们屋里就两人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得这么生乏多不好?要我说啊,拌两句嘴就拌两句嘴,舌头和牙在一起哪能不打架的呢,吵吵完就过去了,谁也别往心里去。公司里就你们俩个预算员,往后在一起还得和作呢,是不是?你看就拿这次结算来说吧,那审机所个别人总卡着咱们,还不是觉着你们俩个不和,要是枪口一致对外,看她们敢哪才怪呢?”
这次的预算邓芸芸有些欺负李燕,本不该由她负责的一部分也让她来作,加上在外人面前态度上也不去顾及,明白人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邵红宇说的不无道理,这次结算的不顺,跟这方面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当时两个人全都据理力争的话,就算是一两次不过,总不会拖到四次还不行,说白了,对方再想找茬儿,到底也只是个下属,上头管着的还有头头,就是找事儿的话可以往上面捅,一个人或许不行,两人一起找她们领导评理去,那肯定不会是眼下这种局面。
邓芸芸自知理亏不放声,李燕也只是低头翻着书不发表任何意见。邵红宇知道她们这都是听着呢,又继续道:“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吵过闹过后也就算了,完全属于内部斗争。可是在关键时刻那还得枪口一致对外,对公司怎么有利怎么去做?晚上经理招待甲方部门的一些领导,咱们都得使使劲儿,替经理多挡几杯酒,跟他们关系处好了,这进度款才能快点儿拨下来,才好给咱们开工资啊,这都押了三个月了,你们不着急我可是急了哈?”
邓芸芸嘟囔句:“谁不急谁孙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邵红宇道:“就是说呢,咱们可都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的都指望着工资过日子呢。李燕还能好点儿,单身没那么多顾虑。可是也在外面租房子,吃住都得花钱,也好不了多少,这段时间也是过得挺紧巴吧?”
李燕笑笑,没说什么。
“所以说,你们俩就别再闹了,晚上饭桌上都好好表现,争取把甲方那帮人陪好了,把钱要出来是正经事。”
以前打战的时候战前做动员那是为了激励士气,开战的时候好有勇气多消灭掉几个敌人。现在和平时期,又有了全新的演绎。饭前做好动员,为的是让就席的陪座的她们多喝几杯酒。两者虽然异曲同工,但是却极具讽刺意味。
郭吉安是个精明的老板,懂得充分去利用手上的资源,既然公司里这么多位女性,那不用白不用。通常很多时候,酒桌上单位员工坐陪,往往更能拉近双方的关系,远比花钱另外找人更有效果。
像是此类的应酬哪个公司都会有,如果换个大公司,会专门设立个营销部,交际方面就由里面的员工来做这件事。而像吉安这种小公司,人员就那么几个,另外再多设个部门显然不切实际。于是,郭吉安就想到了这么个妙招儿,这是好听点儿的说法,换个词儿那就是损、缺了。
当然,公司里的这些人也并非每个人都买帐,主管会计每个星期来上班两天,解决下会计冯容不能处理的问题,除了活少却拿高薪外,其他事情可是一概不理的,像是这种应酬她是压根儿就不会到场。
能像她这么叼到连老板都可以不甩的人,公司上下也就她独一份儿,所以说这人还是得有能力,业务水平真的到了一定境界,那就是可以这么的牛x,别人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再没有别的招儿。
如果说换成当年李燕,各种专业证手里握了一堆,转换公司毫无压力可言,即便是不出去工作,光是每年押证的钱就够顶一般上班族的工资了。那样的她倒是有资格跟这位主管会计相提并论,只是那时候她缺钱,做不到这么叼而已。
现如今的她倒是不缺钱,只是做为职场菜鸟,想要的就是资历,跟自己老板拍板儿叫号,那不是找抽呢吗?在还没有真正成为大牌儿之前,还是保守低调,别做那特别的存在,随大流跟风好了。
晚上的招待宴设在了中北路的一家主营粤菜的酒店内,光是各式靓汤就够让人眼花瞭乱的,还有花样众多的广式小点,精致小巧,光看着就有食欲。
做为宴客一方,郭吉安带着众女将们率先到达了酒店,甲方也碌续的来了几个小头目,真正要请的两个大领导还都一个没露面呢。众人喝着茶水聊着天儿,就等着人到齐了好起菜。
眼瞅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早过了约定的时间,郭吉安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头各种猜测,就是担心这次饭局再黄了。有时候这钱花不出去也挺闹心。
就在这时候,甲方的一个小头目的手机响了,对方竟然是外等未到的两个大领导之一,嗯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