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七年再次见到郭五槐,李燕记忆里那个中等身材,面相凶狠的刀疤男,俨然已成了一身气派,举手投足都相当有范儿的集团老总了。
优渥的条件打磨出从容的气度,跟当年那个因为借不到钱而变得暴躁无比的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就连脸上那道刀疤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狰狞了,倒衬显得他平凡的五官上多了几分霸气。
四十岁初头,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段。比起那些二十出头满身浮躁气息的毛头小子们,他们更加的沉稳内敛。这对于年青姑娘来说,无疑是不小的诱惑。若要是再加上事业有成,那么就更加大了女孩儿们投注的目光。
严格来说,郭五槐的长相实在是太大众化了,如果忽略脸上那道伤疤的话,完全是那种扔到人堆儿里找不着的那种。
可是这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即使是再平凡的长相用金钱构架起来也会显得于众不同。任谁弄了几十万的行头在身上,那也会显得气派非凡。
上班的第八天,李燕才算正式的跟自己的这位新老板打了个照面儿。
作为一名新入秘书这行的菜鸟,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光是记那些个号码就让她一个头两个大,整整十张大白纸正反面都有,最后背的她买豆腐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不得不跟严秘书抱怨说:“干什么非得把它们都背下来,存在手机里不就行了吗?”手机里的存储卡是现成的,用它不就是为了图方便省事儿吗,怎么到头来本末倒置了呢?
严秘书严华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没有什么比印在脑子里更加牢靠了。任何事都有万一,要是你的钱包被人偷了,手机又没了,而你还得陪同老板去谈笔非常重要的生意,对方的联系电话你都存在了手机里,而你又根本就记不住,那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那我可以打电话回公司求助啊?”
“你有那个时间倒行,要是没有呢?老板这边急的火冒三丈,你却没办法直接联系对方,而是把电话打回公司,然后再让人帮你查找。很可能就是这迟疑的几分钟里,这笔生意就会被别人抢走。试想一下,还有哪个老板会愿意你?”严华语重心长的道:“想要做名合格的秘书,那就得凡事想到前面,不要让老板觉得你没什么用处。尽可能的武装自己,争取做到老板一记眼神过来,你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并且把它给办得妥妥当当,这就是秘书的最高境界。”
看得出来,严华是有意在提点她,作为总裁办秘书部的老大,她处事向来都是一丝不苟。除了公事外,平常话很少。能够说上这么一大通,实在是难得。
李燕是个脑子好使的,经过一个星期的磨练,对于秘书日常性的工作套路还是比较了解的。之所以说了解而没有实践,完全是因为郭五槐到外地出差,一直都不在办公室。
上班第二天的时候,李燕倒是又碰见了面试时的那位大叔,他还是那天一模一样的穿着,肥裤大衫儿,悠闲的不得了的样子。背着双手就进了秘书室,挨个人打了招呼后就一屁股坐到李燕对面,问她刚来适不适应,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杂七杂八的吁叨了一堆后才慢悠悠的走了。
过后李燕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大叔叫郭六槐,是金五集团总boss郭五槐的亲弟弟。现在的职务是保洁经理。
家族氏的企业李燕倒也不是没见过,那些个顶着老板亲戚名头的员工,那向来都是特别的存在。不管官职大小,那大多都跟八条腿的螃蟹一样横着走。
亲戚旁支尚且狐假虎威,更何况是一对爹妈生的亲兄弟了?
要说这郭六槐也挺特儿的,实在让人摸不透,顶着老板亲弟那么大只光环,随便哪个部门都没问题,干嘛非得当保洁部的经理?
郭六槐溜达着离开后,李燕就跟别人打听他的身份。寻常保洁貌似不会这么悠闲光明正大的乱窜部门吧?
“怎么,你不认识他呀?”同屋里的几个秘书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就好像她在说谎一样,根本就不相信似的。
“我跟他也就在面试的时候走廊里见过面,聊了几句,他说是这里的保洁?”
“要这么说那也对,他确实是保洁部的一员,只不过是个经理。”
李燕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普通保洁做不到的事情,要是顶个经理头衔那就另当别论了。管他是什么部门儿,只要挂着经理这个词儿,那就意味着某些方面有特权。
“看样子你还真不认识啊?”几人没错过李燕脸上的表情。
“真不认识,这回才第二次见。”
“咦,那就奇了怪了,我怎么听说是郭经理向郭总举荐的你呢?”知道些内情的某秘书喃喃道。
李燕也耳朵溜尖儿,一字不漏的听了个全,微讶道:“这什么意思?”
某秘书见她真不知道,手上圆珠笔指了指外面,小声道:“严老大她知道,你去问问她吧?”
不想一头蒙水稀哩糊涂,李燕就直接找到了严华,问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严华倒也没打算有意隐瞒,简明扼要的挑了重点的说了两句:“面试那天郭经理对你印象不错,回头就打电话给郭总,让他把你留下来当秘书,而郭总在电话里也同意了。”
“……就这样?”
“对啊,不这样还哪样啊?”
一个保洁经理可以给老总挑秘书,那还要人事部干什么?都回家洗吧洗吧睡得了。
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