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包子看着那木桶和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眸底似有些晶莹的液体,不过瞬间便被他压了下去,替代的是那满眼的坚定。
在却韶华怀里挣了挣,某包子像一条泥鳅般的顺着却韶华欣长的身体滑了下来,小跑到陌尘的身边,也不说话,默默的抬手接着系在腰间的带子,仿佛做过很多遍一般,小身子瞬间便一丝不挂。
陌尘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依然笑着的儿子,眼底竟然有些酸楚,抬手紧紧地抱着那肉乎乎的身体,自从儿子满月后,每月都要经历一次,而且随着体内寒毒存的时间越长,每次的药量都会增加,同样,那期间的痛苦也是随之增加。
眼前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在这五年里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这都是她的错,似是感受到自家娘亲身上愧疚的情绪,某包子抬起小手,轻轻的拍着陌尘的后背。
陌尘身子一怔,随即释然,她怎么忘记了,她的儿子可不是就这么容易被打倒的,而她陌尘亦是。
那些害她们母子这般痛苦的人,她都会一一让他们付出代价。
身后,却韶华默默的注视着一切,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看两个人的神情,他多少也猜出了一些,恐怕是觞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所以两人间的动作才会显得那般习惯。
他不相信他和眼前女子的儿子会有先天的什么疾病,看来在这五年间他们经历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想到这里,却韶华的眸底满满都是杀意。
看来有些人是皮痒了,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女人和儿子身上,唇角微勾,一抹嗜血的笑容顿时犹如地狱深处开的正艳的罂粟,美丽而危险。
这更加重了他的愧疚,五年间他没有陪在他们的身边,没有履行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职责,虽然当初派人找她的时候,他只是出于义务的对她负责,但是现在,他则是发自内心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负责的心情。
收起了自己低沉的心情,陌尘抬起头来,准备将某包子抱着放到桶中,奈何从身后出现一双有力的大手,比自己快一步的将某个光溜溜的包子抱了起来。
眸光一凛,有人在这里,她竟然没发现?陌尘瞬间出手,手中泛着寒光的银针却在第一时间被那双大手拦了下来,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某个一脸温柔浅笑的男人。
不知为何,陌尘竟然呼出一口气来,收回了手中的银针,也不怕自家儿子在他手中有什么危险,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没有介绍,在下却韶华。”意料之中,对面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反应,某男更加确信当初在内室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了。
看她与药为伍,有这般的精通,想必那什么雪医的,只不过是眼前女人掩饰自己身份的必要手段罢了。
见对面的男人一直看着自己,陌尘无奈撇嘴,“任浅。”
丝毫不在意她对自己用假名字,却韶华接道:“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我与觞儿一见如故,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想必任姑娘你是知道的,所以这帮手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好了。”
唇角微抽,陌尘看着某男手中的儿子,男女授受不亲?t,那是她儿子,他身上哪处她这个做娘的没看过,这男人也说得出来。
而且,不止这样,她好像隐约的看到自家儿子竟然附和着点了点头?某女的脸更黑了。
“你要的药草在那边,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却韶华仿佛没有看到某女的脸色,一边摸着自家儿子的骨骼,一边说着。
其实照他和陌尘优良的基因孕育出来的宝宝自是没话说的,这小子骨骼奇佳,而且小小年纪内力就有常人二十年的,看来不止是他的聪明,还是身旁女子的功劳。
不过,同时的,他也在他的身体里察觉出了一道杂乱无章的寒气,看来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深呼吸了几口,陌尘平定了想揍人的冲动,拿过篮中的药草,放在碗里捣成了绿色的泥状,然后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将碗递给某男,陌尘说道:“将他全身涂满。”
点了点头,却韶华动手将某包子整个涂成了绿色,随即回过头来看向陌尘,陌尘从身旁的布袋中抽出了一根根的银针,头也不抬的说道:“将觞儿抱到桶里。”
“觞儿,娘亲就不多说什么了,忍忍就过去了,娘亲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某包子难得的脸色一正,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娘亲!
不知为何,因为有这男人在身旁,陌尘心底没由来的竟然觉得无比的安心,应该是错觉吧!
待某包子被放到桶里只剩下头露出来时,陌尘手中的针便动作迅速的飞出,齐齐扎在他的身上,堪称快狠准。
到了最后,某包子身上几乎扎满了针,完全就是个刺猬。可是颤抖的身体和皱起的眉头都在提醒着两人,他正在忍受着痛苦。
注视着儿子的脸色,陌尘掌握好了最佳时间,只见她衣袖一挥,原本布满身体的银针瞬间被收入身旁的盆中,隐约间可以看见针头有细微的红色固体。
因为某包子体内寒气尚未清除,所以他的血比之一般人要冷要容易凝固。
“你帮我将内力打到他体内,循环四个周天,辅助我!”从方才的布袋中抽出一根足有手臂长短的金针,显然陌尘的话是对着身旁却韶华说的。
也不废话,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问题都成了枉然,而且儿子还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