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不动声色,面容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波澜不惊。
她这几年的丹方也不是白瞧的,而且她的嗅觉本来就比常人灵敏,虽然不知是什么毒丹,但是她知道这灵茶不对劲。
另一只手遮住杯子,宽大的袖袍挡着,仰头,干了杯中的水,缓缓把杯子放在桌上。挪步坐在与韩玥婷相对的椅上却不言语,垂眸长睫不住抖动。
这时的她没了方才的平静,心绪却有了起伏,难过极了。
韩师姐呀韩师姐,那晚在月下我们多开心,你同我说的一醉解千愁,不醉不归,后来说的女人如手足,男人如衣物,是真心的?
还是在迷惑我?
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除了卫师姐之外,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从没想到,你这么也能让我失望呢!
你还放不下那个混账么?可是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是知道的。
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了你成全我们,你的大度,你的豁达,让我十分敬佩。
以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这一世的大幸,愿意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难道,昔日那些美好的言辞?我们一起嬉笑怒骂,合起火来对付外人的日子,到头来都的虚的?我们之间为了男子也好,为了别的也好,也要变成同马钟倩一样的死敌,你才甘心么?
余锦年忽然抬首,望着另一边同样垂头坐着的韩玥婷,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口吻道:“韩师姐,你不是说有事吗,说吧,我想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事?”
“我没,事了,没话可说,我先走,了。”韩玥婷说完,呆呆的起身,不再看余锦年,径直朝外头走去。
余锦年猛然站起身,伸手指着她的背影:“等等,我肚子好痛,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韩玥婷回头,不复方才的呆滞,笑的张狂无忌,面容狰狞:“哈哈哈,姓余的贱人,你也有着了道的时候,你的杂役已经被我骗的喝了茶,不醒人事了,等明天有人发现时,你早已经毒穿肠烂,毁容,同她一起到地府做伴去了!”
“韩玥婷,你太让我失望了。”余锦年语毕,运转灵力,往地上随便吐了几口。
她根本就没喝,不过是想试探下,那知她这么快原形毕露,忍不住了?
韩玥婷以为余锦年逼出的是毒水,眼皮都没抬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嘲讽着:“贱人,你别白费那力气,再逼也是没用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女人会同女人真心做朋友,只怪你太天真,你这个白痴,你对我好我就该对你好,凭什么?
凭什么把喜欢的人让给你,看着你们恩爱,我只能对月伤怀暗自流泪,凭什么?呵呵,反正你马上就要毁容了,死了,谁也查不出是我干的。秦师兄再喜欢你,难道能看着你那张死人脸,毁了容的脸也不在意吗,男人有几个不是喜新厌旧的,等你没了,他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有人借着韩玥婷的眼,手,口,做着她自己想做的事想说的话。
导致韩玥婷的身体突然癫狂,狂笑不止。
余锦年大骇,她想到了兰草,也不管癫狂的韩玥婷了,在心底道:“小心,麻醉枪伺候她,坚决,绝对不许让她逃走!”
紧接着她疯了似的,撩起道袍,拔腿就朝兰草的房间冲去。
靠,门被人封死了,用符箓封印的?
她心慌失措,抬脚用力揣了好几下,没动静?
嗖地从体内祭出飞剑,握在手中朝门上一阵猛砍,一阵刀光剑影之后,符箓被破,她再踹门才轻而易举地揣开了。
而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污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灰衣的兰草躺在地上,她的面容已经不能直视,两只手臂上都全是抓痕。
她的心瞬间凉了!
果然啊,她无比悲哀地想,做恶的要是熟人,自己的人,比外人难防备太多太多。
她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慌张地抱起兰草。
可怜的兰草,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被我牵连的,她一定最想要对付的人是我。突然,余锦年身上手臂的部位开始发痒,又得忍着怒火,还得忍着身上的剧痒,抱着兰草不管不顾地就往外冲去。
跑的太急,到了客厅,被小心用麻醉枪麻倒的韩玥婷,绊住了脚。
“姐姐,姐姐,你的道袍腐烂了,这可是灵器道袍啊……”小心吓的尖叫。
“是么?”余锦年方才没喝的灵茶,都灌到了衣袖中,这才发现衣袖已经毁的不成样子,身上的痒痛也更明显了。
“姐姐,你别出去了,你撑不住卧龙峰的。”小心急死了,飞出天心镯,握紧小拳头挡在她面前:“反正,反正,你别出去了,你赶紧给赤阳真人发传音符,求你别出去了。”姐姐到了半路倒下会更惨,她自己是不能露面的。
余锦年发现自己全身都开始发痒,抱住兰草的手不停在颤,根本不受她的控制,最后还是没抱住,把兰草跌在了地上。她身上很痒,很想用手去抓,去止痒。
不行,那家伙最讨厌自残的,她少一根头发丝他都会生气,要是将来他知道了,肯定和她有没完。他那么难忍的寒毒都能忍,她怎么能输给他,她也得忍着。
她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在小心的帮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