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电话,断开接着打,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直到谷姐把他手机抢过来,骆楚才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的电视。/p
一切都像极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也是医院,也是白墙静息影幕,也是没有她在身边。/p
“喝点粥。”/p
谷姐的声音把骆楚拉回来。病床调高,骆楚脸色恢复了血色,可失落病弱的眼神,动作间的无力,显得娇弱无比。/p
骆洛醒来,骆孜国坐沙发上,眯着眼睛小憩。骆洛没吵醒他,点着手中的腕带唤来阿则,说:“打电话给骆楚。”/p
阿则便把手机贴进了骆洛耳边。骆洛侧身,柔软的枕头,绵软的被子。电话没响几声,她听到了骆楚担忧的声音。/p
“洛儿,你在哪里?”/p
“在家。”骆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显虚弱:“你身体怎么样?肚子还疼吗?”/p
“不疼了。”骆楚弱声,他知道她极力隐藏着虚弱,他也是如此:“洛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p
“没有,别乱想,我爸爸不让我去见你而已,你知道的,我爸爸不想我去见你,怕你把我抢走。”骆洛笑了笑,有气无力。/p
骆楚沉默不语,骆洛说:“我很好,不信的话,开视频。”/p
“不要了。”骆楚拒绝,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穿着病号服的样子,但他还是想要她的安慰:“我想要洛儿给我讲个故事,就像你讲给白宁公主的童话故事一样的。”/p
“好吧。”骆洛舔了舔干涩的唇:“给你讲蓝精灵的故事吧?”/p
她说话声弱了些,骆楚跟着难受,眨巴着眼睛眼眶湿润。他说:“我不想听了,我想讲给你听,直到你睡觉。洛儿,你好好待在家,不要乱跑,也不要来看我。”/p
“嗯,我就在家,哪都不去。”骆洛似乎听到了他咽泪的声音:“你别哭,骆楚,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哭,哭了还怎么给我讲故事?”/p
“没哭。”骆楚酸了鼻子,他后悔,他就不该去骆文一的局,这样骆洛就不会去那种地方找他,就不会被自己刺激到了。/p
骆孜国被细微的声音吵醒,下意识担忧的看向床上的骆洛,看见戴着氧气管白着脸的骆洛拿着手机听电话,嘴角笑意浅浅的,说话温柔纵容,是他从没见过的表情没听过的声音。/p
某一刻有种深深的失落感盘旋于心头,骆孜国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而骆洛也不是那个单纯的绕在他膝前撒娇的孩子。/p
她突然失踪又突然回来,容貌依旧年轻,可他能看得出,骆洛的心境变了,变得比以前沉默,比以前透世,有时开阔的心境显得过于无欲无求。而现在她含着笑意听着电话,眼里透着满足和幸福,骆孜国意识到,骆洛说喜欢不是说说而已。/p
骆楚一直在说着自己编的故事,历险的寻求最后美满的结局。他刻意放低了嗓音,低沉磁性的声音像男声电台的主播,缭绕在骆洛的耳边,诱她入梦。/p
“洛儿?”/p
骆楚试着唤她名字,没有回响。骆洛睡着了,手机还贴在耳边,呼吸浅浅,骆楚舍不得挂断。/p
骆孜国小心翼翼的拿起,犹豫了一下,开口:“骆楚是吗?”/p
威严的声音让骆楚手足无措,他紧张的握紧手机,害怕骆孜国不喜他太久没回应,他急忙答到:“是的,伯父……”/p
听到他称呼“伯父”,骆孜国忍不住邹眉:“身体怎么样?听说是胃出血?”/p
“不要紧的,我身体素质很好,过几天就可以恢复了。谢谢伯父关心……”/p
在别人的眼中,骆楚形象是柔弱的,不堪重负的,骆楚不想自己在骆孜国的眼里也是这样,他怕骆孜国嫌弃他的柔弱。/p
可骆楚不知道的是,他刻意的强调让骆孜国更加觉得他的柔弱,掩盖的语气就像在说谎。/p
也许是因为紧张才这么说话?骆孜国想。在骆北云对他欣赏的态度里,骆孜国即使不深查骆楚,也能猜出骆楚是有点手段的人。/p
“嗯,好好休息。”骆孜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心平气和的和这个未来的“女婿”聊下去,便淡淡的说了一句,挂掉电话。/p
听着忙音,骆楚开始回顾检讨自己刚才的表现有没有失礼,会不会惹骆洛父亲讨厌。可他不是骆孜国本人,即使内心惴惴不安,他也不知道骆孜国对他的喜厌。/p
骆家人喜不露色,厌不言表,惯于把真实情感都留在心底,骆洛是这样,骆孜国也是这样。/p
“骆楚,愣什么神呢!快喝点粥。”/p
谷姐催促骆楚,骆楚拿着手机又是笑又是想哭,现在又紧张的愣着神,她有些担忧,怕这哥儿会崩溃。/p
谷姐没有问骆楚为什么喝酒喝到胃出血,骆楚把粥喝了一半就没有再喝,谷姐把骆楚这段时间的试镜邀请都给推了,还有一个代言也拒绝,让他先养好身体。/p
骆楚对谷姐不胜感激。要是别个经纪人,艺人三天两头闯祸,现在又自己跑去喝酒喝进医院,没有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已经是素质所维,她还为他着想的为他推掉了工作。/p
谷姐也想指着骆楚的鼻子臭骂他的,但骆楚是唐云云特签的,她没什么管束权利,与其干发火让自己老得快点,还不如把心态放平,多年轻两天。/p
骆文一负荆请罪来了,端着从营养师手里抢来的饭菜,低耸着脑袋走进来。/p
“可可……”/p
“叫姑姑。”骆洛强调。辈分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