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辉月家的长辈闲聊,无意间转头,顾寒慕恰好看到,大厅角落的一道侧门打开。/p
里面,出来一个墨绿色的窈窕身影。/p
那身影偏头和身旁的人说着话,并没有注意这边,所以没看到顾寒慕。/p
已夏和伴郎跟着摄影师出来,最后确认一遍,一会儿仪式开始时的走场路线。/p
因为要照顾到摄影师的拍摄角度和灯光需求。/p
已夏和伴郎两个人,在摄影师的指挥下边走边停,转换着角度。/p
已夏的伴娘礼服是墨绿色的,大厅里的灯光落在她身上,衬得她越发面柔肤白。/p
一字领的设计,露出她漂亮精致的锁骨和直角肩。/p
头发今天挽成了松松的发髻,绑了根和礼服同色的发带,搭配她细长的脖颈。/p
从小练舞的人,身姿体态,总是显得挺拔而轻盈。/p
她站在那笑得恬静,有种遗世独立的出尘清丽。/p
“小心!”/p
已夏在摄影师的要求下往后退,没看到后面有个花柱。/p
眼看着要撞上去,一旁的伴郎,眼明手快地扶了下她的后背,防止她磕碰。/p
顾寒慕远远冷眼看着,已夏和身旁的男人笑吟吟地说话。/p
又看那个家伙一脸的殷勤,心里忍不住暗嘲了一声。/p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慕已夏这么招人?/p
还有辉月,她还真是办事得力。/p
说要给已夏好好找一个伴郎,还真就找来这么一个?/p
平时上班,不见她这么上心认真。/p
他朝着远处的人走过去。/p
已夏转身,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顾寒慕。/p
不过他脸色看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p
已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辉月大喜的日子,他就不能换张脸吗?/p
不过只是在心里腹诽,面上还是客气地开口:/p
“离正式开始还要点时间,辉月在休息室呢,你要去看她吗?”/p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扇门。/p
顾寒慕的视线绕着她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p
一边抬手,替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p
声音不轻不重,沾染着浓浓的体贴温存,足够对面的人都能听见:/p
“嗯。婚礼结束后,我送你回家。”/p
说完,也不等已夏答应,目光自然,却又霸气地略过站在已夏身边的伴郎。/p
径直朝不远处的休息室走去。/p
伴郎在一旁有些错愕地看已夏,已夏略有些尴尬,当然还觉得有些讽刺可笑。/p
不过她也懒得去想,也没兴致去和身旁的人解释。/p
随意而懒散地笑笑,就转身去找摄影师了。/p
婚礼气氛挺热烈的。/p
虽然邀请的人不算多,但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家人朋友,所以大家反而都比较放得开。/p
已夏有点小晕,虽然提前,已经把敬酒用的酒水都换成了饮料。/p
但还是免不了,替辉月挡了几杯酒桌上的酒。/p
就已夏那点不堪一击的酒量,到婚礼快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微醺了。/p
所以当顾寒慕提出他送已夏回去的时候,辉月马上同意了。/p
毕竟今天她是主角,还有不少事要忙,实在有些顾不上已夏。/p
至于已夏嘛,她有点头晕,好像没什么拒绝的实际能力。/p
一路上,已夏都闭着眼靠在座椅里,好像睡着了一般。/p
顾寒慕拿车里的薄毯替她盖上,她都没有动。/p
下车的时候,已夏似乎有些走不稳,顾寒慕半搂着她,她也没有抗拒。/p
有些醉的已夏像乖顺的小猫,终于不抗拒他的靠近。/p
顾寒慕觉得荒凉了几天的心,总算熨贴了些许。/p
草草地洗漱了下,顾寒慕就照顾已夏上床睡觉了。/p
他靠着床头,看着身侧的人睡颜沉静,像一朵待放的幽昙。/p
而那些注定会打扰这安稳的话,也就越发难以开口....../p
顾寒慕翻了个身,然后猛地睁开眼,醒得毫无预兆。/p
他大概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胳膊搭到已夏睡的那侧。/p
按理说,熟睡中的人应该没有感觉。/p
可他就是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了胳膊下,空荡荡的半边床。/p
脑中残留的那点困意,瞬间散得干净。/p
一股慌乱涌上来,顾寒慕蹭地坐起身。/p
连拖鞋都忘了穿,急急拉开房门走出来。/p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夜半时分,只靠着落地窗外的零散光亮,勉强挤进这一室黑暗。/p
窗边,已夏安静地站在那儿,半隐在昏暗中,有种说不清的孤清诡异。/p
“已夏?”/p
顾寒慕看见人,心里的慌张落下几分。可也就片刻,又升起一股新的不安。/p
窗边的人听到声音,只是身体微微动了下,但没回头也没说话。/p
顾寒慕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声音温沉,像在低喃:/p
“怎么起来了?离天亮还要很久,回去多睡会儿吧。”/p
被搂住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反抗。/p
两个人的身影,在夜幕中几乎重合。/p
过了好一会儿:/p
“为什么要发信息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当面和我说?”/p
毫无预兆被提起的话题,声音里有种微微的酸涩。/p
身后的怀抱明显地震了下,然后更用力地收紧了些:/p
“洛瑜妈妈打电话回来,洛瑜爸爸的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