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希存的手指,轻轻抚过眼前安静的睡颜。/p
说几次都没用,只要是她自己睡,不是露着腰就是露着肚皮。/p
他明明记得,这人以前睡相挺好的。/p
替她把被子拉了拉,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爱恋。/p
三年前带着已夏回了新加坡,已夏终于慢慢地释怀。/p
放下了过往,接受了自己。/p
和新加坡比起来,已夏更喜欢闲适慢节奏的槟城。/p
所以他们就搬到了这儿,买了这栋楼,改成了已夏一直想开的民宿。/p
而他,则把自己的工作时间减到了50,这样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在民宿陪着已夏。/p
只需要偶尔去吉隆坡,或者新加坡出差几天。/p
昨天晚上在吉隆坡收到已夏的信息,他的眉头就重重拧在一起。/p
心里有个名字毫无防备地冒出来,他希望不是,却又不敢抱有侥幸心理。/p
毕竟如果你问他,最不想见的人是谁?/p
那位,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地位。/p
于是,略有思量,樊希存还是连夜加班。/p
做完了本来安排在今天白天的计划,交给秘书。/p
自己天还没亮,就直接开车回了槟城。/p
回到民宿的时候,拂晓刚过,天才刚蒙蒙亮。/p
民宿甚至整个乔治镇,都还在一片沉睡中没有醒来。/p
只有准备去菜市场开档的菜贩,零星在街巷里穿行而过。/p
樊希存打开民宿的门,门上挂着的风铃,在明寐未分的清晨时分打破了一室静谧。/p
散落的铃声,似乎能飘散到很远的地方。/p
隔间里值夜的工人,揉着眼急忙忙地掀帘出来查看,脸上还有些惊醒的涣散。/p
在看到樊希存的身影后,颇有些意外。/p
樊希存抬了抬手指,冲正要开口的工人做了个手势。/p
示意他别吵醒大家,让他回去继续睡了。/p
独自来到吧台里面,点开电脑上的住客登记表。/p
目光落在入住“极瑶天”的那对房客姓名上。/p
眼里并不遮掩地闪过些不喜,然后便渐渐溢出些微寒的讥诮。/p
命运有时,还真是喜欢和人过不去呢。/p
耳边好像隐隐约约有些声响,已夏迷迷糊糊地从睡梦里醒来。/p
意识回笼,哒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是类似键盘打字的声音。/p
有些困惑地睁开眼,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正目光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p
明明是认真工作的严谨模样,可已夏偏觉得,这人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散漫不羁的劲头。/p
有两秒的恍惚,才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声音开口:/p
“你不是说要今天下午,或者晚上才回来的吗?”/p
靠在沙发里的樊希存听到床上传来的声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去。/p
床上的人侧躺着,微微撑起上半身看着他。/p
浓密的卷发有些零落地落在胸口,挡住了因为松散的睡衣吊带,而若影若现的好风光。/p
整个人都散发着还未完全清醒的迷糊,眼神里毫无气势,只剩最纯粹的娇软和纯净。/p
那样漾着无辜水光的眼睛小鹿般看着他,语气里裹着她不自觉带出的娇气。/p
樊希存觉得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了下去。/p
本就好几天没看见已夏的樊希存,有些懊恼般别开眼,喉结下意识滚了滚。/p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已夏微微蹙眉。/p
她这两年也是被樊希存彻底惯坏了,樊希存稍微冷落她一点,她就觉得不开心了。/p
“你都说了是我最不想见的人,我当然好奇,怎么能不赶回来看看。”/p
樊希存把手里的电脑放到茶几上,抬腿走到床边。/p
双手插在家居裤口袋里,眼神有些挑衅地看着床上的人。/p
“哦,那现在好奇心被满足了吗?对答案还满意吗?”/p
已夏斜了一眼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p
坐起身来,懒洋洋开口。/p
“不如,你先说说看你见到故人,有什么感觉吧?”/p
樊希存突然倾身而下,整个人向床上的慕已夏倒去。/p
已夏被他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得下意识往后倒去。/p
却发现自己,被樊希存圈在一方狭窄的天地里。/p
床垫和樊希存的胸膛间,堪堪能容下一个她。/p
“嗯?问你话呢,什么感觉?”/p
樊希存修长的手指,细细描绘着已夏柔软的唇。/p
性感的声线低低缠绕在她耳边,有种危险的蛊惑。/p
“我吗?第一眼看见真是挺意外的,然后有那么一秒,也忍不住感怀了下过往。/p
再后来看人家夫妻恩爱的样子,觉得也算人间圆满了吧。”/p
已夏似乎觉得有点痒,拨开了樊希存闹她的手。/p
歪头想了想,一脸认真地回答樊希存的问题。/p
“不过~~”/p
已夏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突然就想逗逗他,谁让他刚回来就欺负她。/p
她光滑嫩白的一双藕臂,娇滴滴缠上眼前人的脖子:/p
“我觉得人家看到我的反应更大一些,看样子还没有放下过去呢。/p
被人放在心里惦念这么久的感觉,还真是奇妙。”/p
已夏柔声细语,有些惆怅般。/p
眼里有些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得意或者心软的神情。/p
“啊,你干嘛?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