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的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刺耳,已夏翻了个身,把头埋进顾寒慕怀里,然后烦躁地哼了一声。/p
顾寒慕睁开眼,抬手关掉手机上的闹钟,躺回去重新搂着怀里的人,轻轻抚着她长长的发,就好像在给炸毛的猫梳毛一般。/p
闭目醒神了两分钟,顾寒慕重新睁开眼,眼里已经是清朗一片。/p
在怀里的人屁股上轻拍了两下,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是早晨独有的慵懒放松,“该起床了。”/p
顾寒慕起身下床,等他穿戴整齐回过身,就看床上的人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p
有些拿她没办法,他走过去,俯下身又轻轻拍了拍已夏的脸。/p
很有耐心地开口,“乖,该起来了,要不你还要化妆梳头,一会儿该来不及了。等下午回家再睡吧。”/p
床上的人很不耐地晃了晃肩膀,然后拿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怒意,“都怪你晚上不让我睡,都是你的错。”/p
“嗯,是我的错。”一旁的顾寒慕从善如流,承认错误承认得很快,就是诚意一般。/p
“可我就是考虑今天要早起,已经很克制了。再说要喊累也是我吧,可我怎么精神抖擞地站在这呢?”/p
“你给我赶紧走,立刻从我房间消失!”被子里的人感觉正压着自己的怒气,只是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指着房门的方向。/p
“好了,别闹脾气了。我回去收拾下,你赶紧起来了。”/p
顾寒慕心情很好地亲了亲那根手指,然后还体贴地把露出来的那截胳膊重新放回杯子里,才起身离开。/p
又在被子里躺了一会儿,虽然还是觉得精神不济,但困意也被顾寒慕气得散了不少。/p
其实已夏平时没有赖床的毛病,闹钟醒她都可以很快起来。/p
可昨晚顾寒慕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折腾她的ròu_tǐ就算了;还拉着她聊人生,折磨她的精神,她真的欲哭无泪。/p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顾寒慕一大早还可以精神百倍地起来。/p
已夏愤愤地在被子里喊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起床了。/p
顾寒慕吃着碗里的拉面,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坐车去候机楼了,已夏还没下来。/p
不会他走了以后没起来,又睡过去了吧。/p
顾寒慕微微蹙眉,刚想去餐厅外面打个电话,就看到有个人影有气无力地走过来了。不自觉地松了眉,放下了手里的手机。/p
“已夏,怎么这会儿才下来,赶紧吃点早饭,一会儿该走了。”乘务长正呼呼吃得香,看见已夏走过来,冲她挥手招呼着。/p
已夏看了一眼,一大早就吃拉面吗?这么“硬核”的早餐,她实在吃不下。/p
她对面食本来就一般,又是大清早,还没睡好,她觉得自己的胃无法承受这么彪悍生猛的早餐。/p
“我不吃了,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没什么胃口。”已夏冲乘务长摇摇头,恹恹地坐在一旁。/p
顾寒慕就坐在邻桌,放下手里筷子的时候很自然地看了已夏一眼,就撇开了目光。/p
站在酒店门口等接他们的机组车,西北冬天的清晨,空气泠冽而干爽,一大早就是爽快而通透的。/p
其实气温有些低,可已夏觉得脑袋有点昏沉,这么被凉风吹一吹,反倒清爽了不少。/p
“去里面等吧,小心着凉。也不吃早餐,再吹了冷风,一会儿该胃疼了。”顾寒慕有些不悦又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p
已夏回头,就看顾寒慕从门里出来,几步开外其他的组员有正往外走的,也有怕冷现在玻璃门内站着的。/p
“哼,现在不是没吃东西了。”已夏从包里翻出一颗糖放进嘴里,然后转回头不看他。/p
顾寒慕有些没辙地扶额,这女人是小孩子吗?糖果能当早饭吃吗?女人的起床气真是不讲理啊。/p
没一会儿车就来了,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飞机上。/p
刚上飞机的时候驾驶舱和客舱都各自有比较忙碌的一段时间。驾驶舱要再次检查飞机,核对今天航班需要的一些数据。/p
而客舱则要和地面核对旅客信息,和航食部门交接餐食,做上客前的准备。/p
已夏忙着和航食交接,都没注意到驾驶舱两个人什么时候都出去了。她拿着热毛巾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p
正好后舱的乘务员在外话里叫她,好像航食把什么前舱的东西上到了后面。把毛巾放回保温箱,她就先去后舱看看什么情况了。/p
从后舱回来的时候,前面厨房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子,上面好像印着个咖啡店的名字。/p
已夏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个三明治。/p
哪冒出来的“可疑物品”啊。已夏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啊,乘务长还在后舱,航食人员也已经走了。/p
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顾寒慕从里面走出来。/p
看她正手里拿着那个牛皮纸袋子一脸困惑,平静地从她面前走过,把擦完手的纸巾扔进厨房的垃圾箱里。/p
“我刚去候机楼给你买的,一会儿把它吃了。记住了,糖果是不能当早餐的,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声音清淡,甚至还有一丝一本正经的说教。/p
已夏眨了眨眼,有点傻得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在自己面前走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刚才没在驾驶舱是下去买这个了?”/p
顾寒慕瞄了她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