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天机楼里你也敢行凶,当我琼华门无人吗?”/p
一声尖利的呵斥从门外传来。/p
众人吃惊地回头望去,却见空中落下黑压压一片御剑之人。/p
前面十来个由掌门迟阳子带领的鹤发童颜老者,个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一看就是修道有成之辈。/p
后面一众人等从四十岁到十八九岁不等,也是眉目有神,举止不俗。/p
方才呵斥笨丫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眉眼与柳木棉有几分相似,却比她美艳数倍。/p
她一落地,便急急抛出一条红绸卷住柳木棉,将她从墙壁中拉扯出来。/p
“二姨,你……你终于来了!呜呜!棉儿差点死在这小贱人手里,你可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柳木棉紧紧抱着美妇嚎啕大哭,如同她受人欺负了一般,全然不提是她先举剑伤人。/p
“别哭了,二姨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咱们柳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p
美妇见侄女半边胸骨塌陷心疼万分,一边安慰侄女,一边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拿出一粒丹药纳入她口中。/p
“谁欺负她了?是她先提剑砍杀我妹妹的,我妹妹为了自保才将她一脚踢进墙壁的,她倒真会恶人先告状!”土豆不忿地唾骂道。/p
“柳木棉,你还真是敢做不敢当,是你先提剑杀我,我为了自保才踹你一脚,少倒打一耙!”笨丫素来是个犟脾气,只要自己没做错,从来都是理直气壮。/p
柳木棉有些心虚地没敢接她俩的话,只搂着她二姨哭得更加厉害。/p
美妇名柳尹媚,原是混元邪教的弟子,后与内门云顶峰长老金缨子相识,彼此情投意合结为道侣后,便摆脱了混元教的控制,长久居住在琼华门的卓云宫。/p
因修行邪教法门不宜生养子嗣,便从娘家抱来了弟弟的女儿柳木棉养在身边,以聊补膝下荒凉之感。/p
若不是琼华门规矩森严,所有弟子皆要从外门选拔,她也不会将柳木棉送到外门拜吴长老为师。/p
如今见侄女儿伤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早已经怒火万丈,将柳木棉小心翼翼交到自己弟子手中,命他们护送回卓云宫。/p
嗖!/p
做完这些,柳尹媚二话不说,挽起赤红绫便向笨丫袭去。/p
唰啦啦!/p
赤红绫挟裹着雷霆之力,如同大蛇一般向着笨丫卷来,这通天的气势像要将她撕碎,吓得大殿内的人纷纷四散躲藏。/p
土豆初生牛犊不怕虎,跃跃欲试地冲到笨丫前面,想要硬接下这一招。/p
“快躲开!”/p
笨丫早料到这妇人会出手,反应奇快地一把将土豆拽到了玉像后面。/p
她就不信那些个看热闹的老头,会允许这女人拆了琼华老祖的玉像。/p
嗖!嗖!/p
就在赤红绫抛出的那一刻,在柳尹媚身后有两人同时出手。/p
一个是柳尹媚的道侣金缨子,直接打出一道弧光,禁住了柳尹媚的手脚,不让她再有动作。/p
一个是掌门迟阳子,他一挥手,将赤红绫收到了手中。/p
柳尹媚怒目圆瞪地看了一眼迟阳子,却不敢直接和掌门顶牛,便把怒火发泄在金樱子的身上,呵骂道:“你捆我作甚?没看到棉儿被人欺负了吗?你不帮我收拾那贱人便罢了,还把我给捆起来,你脑子有病啊?难怪都说你是修的乌龟功,遇事只知道缩头缩脑,一点用都没有……”/p
被道侣当着众位师兄弟一顿臭骂,金樱子老脸涨得通红,却还是忍住气,低声小意地提醒道:“媚儿,别闹了!这里是天机楼,你若是打碎了祖师玉像,连我也没办法给掌门师弟交代。”/p
“交代什么交代!”柳尹媚怒道:“别忘了,这个破掌门的位置,还是你这个缩头乌龟让与他的,他有什么可拽的?”/p
“柳尹媚!”/p
一直黑着脸不曾说话的迟阳子,突然出声呵斥道:“别以为我给师哥面子,处处让你三分,你就可以在琼华门为所欲为了!今日幸好没有打碎祖师玉像,若是碎了,我便让师哥亲手将你捆上抽魂台,打你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p
柳尹媚浑身一抖,顿时住了声,她知道金缨子对琼华门感情极深,若是自己真打碎了玉像,他可能真会大义灭亲。/p
“掌门师弟说得是,都怪我平日里对媚儿太过放纵,才会导致她敢在天机楼动武。”/p
金缨子怕师弟还要降罪媚儿,慌忙上前自责赔礼道:“我这就带她返回卓云宫,一定监督她面壁悔过。”/p
迟阳子无奈地看了一眼惧内的金樱子,缓和了语气劝道:“师哥日后莫要再纵着这妇人,说到底她是邪教出生,性情少仁厚多暴戾,长此以往必生事端……”/p
“迟阳子,你这是什么话?”柳尹媚不忿地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激动地骂道:“我什么时候少仁厚多暴戾了,你这分明就是挑拨我夫妻二人的关系!你这不要脸的老光棍,不就是妒忌我夫妻恩爱,老拿我出身邪教说事吗?”/p
不要脸的老光棍!/p
这妇人也太彪悍了,竟然用如此龌蹉的话侮辱堂堂掌门,直看得周围的人低头偷笑,连身后那些弟子们也憋笑,憋成了猪肝色。/p
“你这粪嘴妇人,什么事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迟阳子差点气成了包公,拿手指指着她,哆嗦得停不下来。/p
当年他一心求道,拒绝了情投意合的小师妹,后来心灰意冷的小师妹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