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心里一喜,忙道:“如此正是两全其美,还请大和尚教我!”/p
话音刚落,却听李寻欢沉声道:“不行!”转头对心树道,“你如何敢担保,心湖他们把你的性命看得比我的性命还重?”/p
这话说得黛玉和游龙生都是一怔,不知从何而起。心树却像是立刻会意,第一次在三人面前合什道:“我佛慈悲!”/p
李寻欢冷笑道:“他们要是还有慈悲之心,怎么会为了引我上山,硬掳阿飞前来!”/p
心树叹道:“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那位阿飞少年要真是伤重不治,你和少林就结了死仇,必定会拼个两败俱伤。我至今想不出,这其中获利者是谁,所以才想请林姑娘去查一查,至少也能保住你那位朋友的性命。”/p
黛玉听他提到自己,便点头道:“我……我是去得的,只是大师方才说的……”/p
李寻欢似也被心树的话说动,只白了他一眼,道:“他的意思,无非是我们也劫了他当人质,心湖等人若顾惜他性命,一定不会难为你。”/p
黛玉一听便恍然大悟,难怪表兄方才说,不知是心树还是他自己的性命更重。须知按常理而言,心树乃是戒律堂首座,住持心湖大师的师弟,在寺中位高权重,心湖定不愿他受到任何损伤。但不知为何,少林现在一心想和表兄为敌,甚至有诛之而后快的意思,若是真不顾心树性命,动起手来,表兄手中并无半点筹码。/p
是以如今也只能赌心树所言不虚,心湖等人多半还是存有善念的了。/p
心树便点点头,缓缓道:“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不是么?”/p
见李寻欢等人再没提出什么异议,便出声叫道:“一空!”随即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一空和尚道,“去请住持、还有百晓生先生前来,就说这里事态紧急,必得他们亲自拿个主意。”/p
李寻欢听着一空匆匆出去,冷笑道:“这位百晓生,对你们寺里的事知道得还真不少!”/p
心树目光动了动,道:“莫非你怀疑他?”/p
李寻欢道:“藏经阁失窃时,他在哪里?”/p
心树摇了摇头,道:“那几次他都不在山上。就算是在,他出入藏经阁,也必有人看到的。”/p
游龙生笑道:“不错,他是有头发的,一定很引人注目!”/p
这话仍然像是在骂和尚,但对于百晓生,也不是什么好话。心树只淡淡一笑,没有回答。/p
黛玉却忽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还请大和尚为我解惑。”/p
心树道:“哦?是什么事,姑娘尽管说。”/p
黛玉道:“按说藏经阁后来失盗的几次,因为看守严密,必不是外人飞贼作案,是不是?但要说是本寺僧人所为,几乎所有人的居所都被搜检过了,也未发现丢失的藏书。”/p
心树道:“不错,我们把寺内上下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p
黛玉又问道:“那么大和尚你的居所,有没有被搜检?”/p
心树道:“不曾。非但是我,连心湖师兄在内,寺中七位首座都免于搜检。”/p
黛玉点头道:“是以表兄怀疑的有理,这盗书的人,多半是未被搜检的几位——也包括大和尚你在内——其中之一。”/p
她说这话时其实心中颇为忐忑,但还是壮起胆子直视心树。心树见状便笑了起来。/p
“李兄,你这位小表妹倒是很有胆识,而且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p
李寻欢眉梢一跳:“怎么?你也怀疑是几位首座之一盗取藏书?”/p
心树摇头道:“我想了很久,实在没想到别的可能。”/p
黛玉道:“但我疑惑也正在此。住持与几位首座大师,出入藏经阁自然无人敢管,但你们要看什么经书,或者什么秘笈,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去看?”/p
心树笑道:“不但可以去看,还可以拿出来,带回禅房看。只消跟当值的人说一句,记录上添一笔也就罢了。”/p
黛玉道:“那为什么这人还要盗书呢?”/p
“这……”/p
这一次不但心树沉吟,就连李寻欢和游龙生也变得默然。过了半晌,游龙生方道:“我原来也想着是寺中位高者私取了藏书,却没想到这一层。林姑娘说得对,能顺利拿到书的人,又何必作贼呢?”/p
李寻欢思忖着道:“除非……他也不是要据为己有,而是将那些秘笈送出寺去……”/p
游龙生奇道:“那他图的是什么?”/p
“或是图财,或是受人胁迫,不得不为。”心树也接上来道,“这倒是我不曾想过的。看来那贼在寺外还有同谋,我们倒不妨寻着这条线查下去。”/p
“但还有一点值得疑惑。”李寻欢道,“设身处地,要是我想私盗武功秘笈,多半会把那书先借出来,自己抄写一遍,再原样送回去,岂非更无人察觉?那贼两年前先后七次盗书而不露痕迹,总不至于傻到连这个办法都想不出来。”/p
心树也点头道:“果真如此。那贼偷的是秘笈,又不是佛经珍本,何必一定要拿走原本呢?”/p
游龙生想了想道:“是不是寺外那和他交易、或者胁迫他的人,指定了非要原本?”/p
自己说完了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从未听说过,要修炼武功秘笈的人还纠缠秘笈是否原本的,当下闭了口只是摇头。/p
黛玉却猛地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怎地不提?”/p
游龙生道:“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