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可信的人保护她,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这个人,必须有高的权势,好的相貌,强的能力……夜煜,就具备这样的条件,他能保护娘亲。
小七邪偷偷找过他说,娘亲身上有情蛊,只要把施蛊者身上的玉石放在任何男人身上,他都会对娘亲死心塌地,而娘亲,也会对他钟情。
闯闯摸摸肚兜里的鼓鼓囊囊的玉石,小脸上有些纠结,那是昨夜偷偷从父皇身上偷来的玉石。
难怪前些天娘亲总是发呆想着父皇,原来都是因为那块玉是情蛊最初的宿体,谁拿着它,娘亲就会喜欢上谁……
他想,在离开之际,下月十五之前,把这块玉石交给能保护得了娘亲的凡人,那个人,目前暂定为夜煜,尽管他并不喜欢那个男人。
“女人,等我强大以后,一定会来娶你的……”
但愿,他的决定不是错误的。
***
锐亲王府,迟早早和两个宝宝趴在韶华阁院墙上,惊诧地看着院子里被绑成粽子不断扭动的女人。
“咦,那个不是红杏院的老梨花妈妈么?”凰小祸手里捏着一块不知打哪来的馍馍,边吃边说道。
可不是吗?那个绑得艺术感特浓,扭得节奏感超强,叫得韵律感十足的女人,除了红杏院鸨娘罗依姑姑,还能有谁?
至于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种高深的问题,迟早早自然是回答不了的,是以,她扭头看儿子,“小老大,你知道不?”
龙闯闯直接飞到她身后,用力一推,对着她呈抛物线下落的背影,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呀,哥哥,你做什么啊,娘亲摔坏了可怎么办?”凰小祸扑棱着翅膀要下去,却被龙闯闯拉住,就那么被提溜着身后的肚兜绳子,晃啊晃的好不可爱。
“没事,她皮厚,摔不着。”
迟早早正好砸中罗依姑姑,有她那软软乎乎的大肚皮垫着,果真是一点没摔痛,可怜底下的罗依姑姑,哀叫声戛然而止,口齿间只吐白沫。
“是哪个杀千刀的……”
在罗依姑姑一张恶毒口舌说话时,迟早早赶忙捂了她的嘴,道:“妈妈,是我啊,你且不要声张。”反正你也没砸出好歹来。
罗依姑姑闻言,一双微眯的眼将她好一番打量,又惊又喜,“是仙儿啊,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妈妈我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哦。”
“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迟早早不解,回头看看墙头,两个宝宝自顾自的玩得挺嗨,好像根本没注意她这边。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怀疑,龙闯闯何其聪明,突然把她引到锐亲王府,肯定有猫腻。
罗依姑姑也顺着她的目光瞟了眼,墙头上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她稳了稳心神,一改刚才抓到救命稻草的态度,挣扎着半坐起来,握住迟早早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仙儿姑娘,你不该来此啊。”
这一回,迟早早更摸不着头脑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于是她撑着罗依姑姑的大腿,一骨碌站起来,拍拍屁股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唉,姑娘且慢。”罗依姑姑神色一慌,也想跟着站起来,无奈被绑得过于医术,又被迟早早那从天而降的一砸,最终只是蠕动了几下。
“姑姑还有话说?”迟早早可没功夫跟她这么耗着,她就想着进韶华阁取臭小子大意留下的银票。
罗依姑姑拼了老命,方才让手臂得了一点自由,在心底埋怨这姑娘够狠,眼睁睁看着她一老人家受苦也不施以援手,同时,她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上去,抱住迟早早的腿就不撒手了。
迟早早毫无防备,就那么被抱得死死地,她无奈,道:“我说姑姑啊,我一没钱二没势,你抱我大腿有何用?”
“姑娘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明知道来此不应该,还是念在妈妈我往日的恩情上来了,不枉我对你的精心栽培,仙儿姑娘大恩大德,妈妈我定会铭记于心的……”罗依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腿上蹭着眼泪鼻涕,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真真的好凄惨。
可是,迟早早除了嘴角抽搐,再也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狂汗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甩了甩大腿,愣是没能将八爪鱼一样的老梨花甩开,只好正色道:“罗依姑姑,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来的,我只是……”来找银子的。
她话还没说完,没想到罗依姑姑已经笑成了菊花,眼睛里精光闪过,是任谁也忽视不了的阴谋。
迟早早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听罗依姑姑说:“就等姑娘这句话了,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不义。”
迟早早懵了,这罗依姑姑句句都牛头不对马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大清早不睡觉,一准儿是搁这儿等着她呢。
瞅瞅她那得逞的坏笑,摆明了刚刚的那些话要么是铺垫,要么就是拖延时间。
尽管如此,迟早早还是好脾气的问道:“姑姑这话,我更听不懂了,我何时对你无情啊?你有打算怎么对我无义?”
回答她的是罗依姑姑高分贝的叫喊,“王爷快来啊,老身把仙儿姑娘给逮着了!您快出来啊,要不该跑了!”
迟早早愣在原地,木讷的回头望去,见龙闯闯坐在墙上摇晃着小短腿,好整以暇的指指她背后的厢房房门。
她闭上眼睛,正纠结着要不要再回头时,夜煜那低沉的嗓音阴森森的响了起来。
“仙儿这是去了哪儿,可让本王好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