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只是爱妃病中时时挂念着大人,唯恐大人劳累,依本王所见,大人还是回家歇着颐养天年的好,”夜煜优雅的拈起一块金黄的点心,缓缓的说,“父皇以为如何?”
“嗯,花爱卿年事已高……”
“陛下,万万不可,花大人身负重任,是不可多得的贤才,朝中少不得他。”出言的竟是与之敌对的丞相。
夜煜冷冷一笑,果然是暗中勾结了么?姓花的这只老狐狸,到底是害怕自家女儿拴不住他,私底下便和太子党密谋他计,还真是狡兔三窟呢。
他突然有些庆幸,还好她醉了,还好她埋怨那老东西,不然,他真怕自己不忍心。
“父皇,花太傅在朝中之事,大可推选一位年轻有为的臣子接手,儿臣正有一个人选,”夜煜语气笃定,冷冽之气也让人不容拒绝,“禁军统领左宴跟随本王多年,又是三朝元老左大人之孙,定能胜任太傅大人所司职务。”
“臣有异议!”红丞相扬声道,“太傅大人德高望重,乃是太子老师,左大人的确年轻有为,但论德才论资质,却远远不及……”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太傅教习太子习武而非学文,左统领武艺高强,如何不能胜任?”夜煜的决定,向来不容他人改变。
左宴对他绝无二心,但飞翎院那个叫采盈的丫头,却对她存了些心思,虽不想承认,但借此机会让左宴离开王府,的确有想要支开采盈保护花云裳的意思。
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太傅大人的权力可不小,且与太子府亲近,左宴大可明目张胆的监视太子党一举一动。
男人们商量的是国家大事,女人家就觉得无趣,夜念奴就拉着花云月问长问短,可事关自己父亲的命运,花云月哪有心思和公主闲聊,敷衍的态度惹恼了刁蛮公主,右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公主……”
夜念奴见她含泪的委屈样子,又有些自责,嘴上还是顾着公主的架子,“月姐姐,谁叫你不听本公主说话来着,本公主现在可是为你着想,皇兄不可能再让你爹爹做太傅大人了,不好好谋划谋划,你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公主,月儿不明白。”花云月当然知道,但在这个自以为是的公主殿下面前,她断然不能表现得过于聪慧。
“哎呀,你可真笨,只要你抓资兄的心,那王妃之位迟早还是你的,”夜念奴瞪了不远处的花云裳一眼,恶狠狠地说,“本公主宫里的侍卫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别说对付一个女人,就算是皇兄,也不一定敌得过父皇送本公主的十三黑煞。”
“十三黑煞?”花云月捂着唇,吓得花容失色,“公主说的,可是第一杀手宫灵煞手下的十三个绝顶高手?”
“正是。”夜念奴得意的挑眉,据说这些杀手都是父皇亲自挑选训练的,当年母亲去世,父皇怕她再出意外,才暗中训练了十三黑煞,专为保护她的。
而另一边,夜慤帝到底是答应了夜煜的要求,任命左宴为太傅,这也是夜国史上最为年轻的三师之一。
太子党心有不服,宫宴的气氛也就越发的紧张起来了,没有一点觥筹交错的奢靡之气,反倒是肃杀阴冷。
夜煜嘴角上扬,肆意的笑容染上得意,就连饮酒的姿态,也都英气逼人。
眼角的余光自然的落在小王妃身上,却发现她的脸越发的红了,嫩白的素手还胡乱的扯着襟口,露出了小片肤如凝脂的颈脖。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见到这样迷人的她,喉头干痒吃紧,呼吸竟然变得粗重急促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案几上被他刻意放远了的酒樽,凤眸微敛,寒意迸发,方才太子敬他们的酒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