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哪怕在两年前裴煜泽跟自己求婚的时候,他亦不曾说出这些诺言,既然他觉得诺言多此一举,不如行动来得快来的明显,为何今日却要跟自己表白心迹?!
“你说的承诺……听起来有些可怕。”明晚寥寥一笑,试图缓解现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不知是否现在怀孕情绪容易波动,听到生死,总觉得心中陡然一跳。虽然,她不是没有半分被感动到。心中百般滋味,既欢欣,又酸楚。
他无可奈何地笑,把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的脸庞,他的脸庞贴着她柔嫩光洁的手背,裴煜泽的思绪,仿佛又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还是不信我。”他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情绪若有若无,像是丝线一般缠绕她的身体,缠绕她的心。
他朝着她摊开手,手心是两枚戒指,明晚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们订婚的婚戒。
她不是已经把那枚戒指典当了吗?而且,当时还在气头上,用典当的两千块请了员工吃饭,全部花光。
怎么会在裴煜泽这儿?!
双指捻起那一枚属于她的女戒,戒指内侧的两个字母,异常清晰,是她的没错。
“我们第一次的信物,就算你不喜欢,也希望你能留着。”他握住她的五指,她紧握着右手,那一枚订婚戒指,在她手心隐隐约约地发烫。
他说话的表情,异常认真,不容人怀疑,此话的真假。
她终于不再抵触,点了点头,摊开手心,任由他将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垂眸一笑。“我怎么会不喜欢?是我自己选的。”
“等我出院了,我们再去选更好的——”裴煜泽这么说,他的嗓音里有一分不太容易察觉的起伏。
明晚笑着看他:“养好身体再说吧。”
裴煜泽久久凝望着她,眼神安柔平和,他当着明晚的面,把男戒戴上手指,像是一种无声的证明。
“你看起来好累。”明晚有些担忧,不再重提刚才那份诺言。“是不是我不该来的太频繁,打搅你休息?”
“医院就是这样,能让住在这里的人,变得虚弱。如果看不到你,你要我怎么打发时间?”裴煜泽轻描淡写地说,睁开黑眸的那一刻,眼底的颜色有些灰暗。
明晚想了想,眼珠一转,唇畔有了笑意。“裴煜泽,我们下棋吧。”
“医院没有象棋吧。还要出去买,太麻烦了。”裴煜泽半坐起身,他一点也不觉得时光难熬,唯一的前提是有明晚陪伴。
“不用棋子。”明晚从包里掏出画本,翻到空白一页,握住铅笔,刷刷刷很快画好了一张网格图。她解释游戏规则:“用铅笔画一个叉,当做各自的棋子,每人一步走一棋,先连成五个子的不管横竖斜,那人就赢了。”
“五子棋的意思——”裴煜泽淡淡一笑,来了兴致。
“我们上学的课间,常常玩这个,既可以开拓思维,又不至于玩的满头大汗,算是比较安静的一种游戏。”明晚把铅笔塞到他手里,笑容带些狡黠的意味。“你看起来没玩过,这一局,我先让你下。”
裴煜泽挑起俊眉,成竹在胸:“没玩过,不代表我一定会输。先说说看,赛制有什么说法?”
“五局三胜。”明晚一锤定音,自信不让。
“赢的人能得什么赌注?”裴煜泽对结果,更加好奇,像是过程早已操控在他的手里。这一份自信张狂,扫去他的疲倦面容,他此刻看来,多了几分迷人的神采。
“裴煜泽,你的胜负心这么重?不过是个消遣的小游戏,非要扯到赌注上来。”明晚瞥了他一眼,低哼一声。
“总得有些福利吧——”他顿了顿,唇畔卷起一抹莫名深远的笑。“输一次,一个吻?”
“我若赢了,可没在乎你的吻。”明晚别开视线,仿佛对他的提议,没有半点兴趣。
“真的不在乎?”他的俊脸靠的更近,两人的面孔就在咫尺之间,裴煜泽半眯起黑眸来,笑容迷人,却又万分危险。
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脖子,他一点也不压制身上的魅力,那种有所贪图的笑容,更是令人心头发痒。若是换了别的女人,兴许早就爬上他的床了。
明晚咬咬牙,点头,一副义愤填膺模样。“不在乎。”她可不会被他的ròu_tǐ所迷惑……她恨恨地想。
“一点也不想要?嗯?”他的双臂圈住她的腰际,幽深黑眸定在她的眼底深处,仿佛要洞察一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得出还有些别的意思。他看明晚绷着脸,故作正经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
“裴煜泽,你别逼我,狗急了还跳墙呢。”明晚心中一跳,生怕他抱着她的腰际,察觉到她腰围的变化。
“你又不是狗——”裴煜泽轻笑一声,觉得她自黑的方式,格外特别。
“你先放手。”明晚瞪着他。
“你先答应。”裴煜泽不温不火地说,依旧没有松开手。他的眼神暗下一瞬,如果一直可以这样抱着她,永远也不要面临别离,那该多好——
“好,我答应。”明晚咬牙切齿,耳根微红:“快出棋,我不信你真的能赢我。”
裴煜泽莞尔,却没有在争辩,第一局,明晚轻轻松松就赢了,她笑的眉眼弯弯,得意洋洋。
“裴煜泽,我分分钟秒杀你。你不加油的话,就追不上我了。”
“才第一盘,凡事高兴的不要太早。”裴煜泽望着她明朗的笑靥,心中又酸又甜,其实她要的一直不多,简简单单的关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