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缔仙楼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悬挂在了半空中,萧长亦将男人连拖带扶的搀到了大厅后,便轻手轻脚的将男人放到了椅子上。
他看了一眼仍然昏睡着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对欧阳清歌道:“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把他带到你的阁楼里去,然后替他找个大夫,看看他的伤情。等他退了烧,你就把他送回原来的地方。”
“主子你的意思是……”
“我有事,就不照顾他了,你在这里看着他吧,等我下一次有时间的时候,就回来看你们。”
“可是,主子,你才回来不久,为何这么快就要回去?”
“时候不早了,我不多说了,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欧阳清歌顾不上回答萧长亦的话,只是径直往门外走去。
看着欧阳清歌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萧长亦叹了一口气,他目送着欧阳清歌离去后,这才转过身,将男人扶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找来了大夫后,萧长亦便走出了房间。
中间,大夫连连往返了几次,房间大厅两点一线的跑,而萧长亦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待大夫再次出来时,肩上的医箱已经收拾整齐。
萧长亦见状,走上前去,询问道:“大夫,里面的人伤情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大夫看了萧长亦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之色。他缓缓点了点头,道:“那位公子经过我的针灸治疗后,现已无大碍,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大夫!”萧长亦听后,匆忙的道过谢后,就往自己的房间中走去。
此时,男人正躺在床上,呼吸比刚才平稳了很多,脸色也有所缓和。萧长亦想起了欧阳清歌的嘱咐,便趁着男人还未醒来,先一步将男人抬起,一步一步往男人昏迷中待着的小巷中走去。
——
欧阳清歌在一片茫茫夜色中回到了王府。
她刚走进房间,便听到了金隐焦急的呼唤声,她累得有些支撑不住,便不顾金隐的再三呼喊,直接倒头就睡。
恍惚间,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走到她的床头,替她盖好了被子。
欧阳清歌想要睁开眼,看看究竟是谁,可眼睛却不听使唤,只是愈闭愈紧。到最后,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渐渐的失去意识。
……
再次醒来时,耶律冀齐已经回到了王府。
难得这一次,耶律冀齐没有来找她的麻烦,而是一个人闷在书房中,不理会任何人。可欧阳清歌并没有感觉到一种轻松感,相反,她的内心,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来到了书房前,看着里面正翻着书籍的耶律冀齐出神。耶律冀齐何时这么用功了?他不是除了逛青楼就是吃喝玩乐吗?可是……
此时,欧阳清歌的脑海中飞快的形成了一个链条。
宴会上宣布加冕的太子,耶律冀齐眼中的嫉恨,来找自己说要做个交易的耶律冀齐,以及在小巷中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之间看似没有一丝的联系,可隐隐中,欧阳清歌却又觉得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答案在等着她去揭晓。
此刻,她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耶律冀齐昨日种种的异常表现,耳边又响起了昨日耶律冀齐说的话。
“我们做一个交易怎样?本王可以答应你的任何一个条件,但是,你也要答应本王的一个条件。”
“王爷想让我答应您的什么条件呢?”
“你只需要回答本王,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愿意。只是,不知王爷说的可以答应我的任何一个条件,这句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那么,很简单,我的条件是——休了她,娶了我。”
“你说什么?”
“王爷别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如果王爷实在为难,那么就当我什么也没……”
“本王答应你。”
……
耶律冀齐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耶律冀齐却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抬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欧阳清歌,脸上闪现出了一抹疲倦之色:“你怎么在这里?”
欧阳清歌刚想回答,可耶律冀齐却丝毫没有等着她回答的意思,而是绕过了她,径直走了出去。
欧阳清歌缓缓转身,望着耶律冀齐疲惫的背影,心中,那抹不好的感觉愈加强烈起来。
欧阳清歌正想走回自己的房间,可这个时候,王府外却走进了一个男人。
欧阳清歌因为正低头想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而那个男人一进门,看见了她,就大步往她这里走来。
欧阳清歌正恍惚着,突然,一个男人蓦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她的脚步有些不稳,这个时候,男人及时的伸出了手,快速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伴随着一种淡淡的温暖直袭欧阳清歌的脑海,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脱这个陌生的怀抱。
“你是谁?”
男人轻松地躲过了她的袭击,略有些痞痞的说道:“前不久就听闻二弟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王妃,本太子可是好奇得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太子?”欧阳清歌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男人笑而不语,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被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欧阳清歌不禁有些心虚。她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