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不爽在夙沙宁的心中翻涌,语气那就一个酸啊,“倒是有几家,舞儿一直看不上。”虽然夙沙舞对她的威胁并不大,但是谁能够保证,夙沙舞不会喜欢上夜剡冥呢。以防万一这种事情,夙沙宁向来都是做得极其小心的。
“不急,舞儿还小。”古代十分注重长幼有序,夙沙舞的两个姐姐外加一个兄长,都是未曾婚配,排在最末的夙沙舞自然也是不着急的。
拆台王紫玉继续,“宁小姐,摄政王这几日来国师府的时候,怎么也没瞧着你的身影?”
夙沙宁恨不得将紫玉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给挠烂,她这几日也就去了国师府两趟,而且还是刻意避开夜剡冥的行程的。紫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若不是因为她现在算计着怜卿,哪里需要如此避开并且好几日都见不到夜剡冥。
怜卿拉了拉身边紫玉的衣角,示意紫玉不要继续激怒夙沙宁了,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夙沙宁还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恶狼呢。
“我怎么听说,紫玉姑娘的以前,不怎么光彩呢?”夙沙宁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汤匙,说起话来更是阴狠有力。殊不知,自己被紫玉这么一激,便是暴露了自己调查怜卿他们的行迹了。
紫玉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宁小姐倒是说说,紫玉的以前是怎么不光彩的?”
夙沙宁一怔,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给别人挖坑自己往下跳了。尔后便是趁着怜卿低头的瞬间,忿恨地瞪了紫玉一眼,“前两天出来喝茶,倒是听了那么几耳。”
紫玉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依旧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夙沙宁,“宁小姐这么一说,紫玉更是好奇了呢,紫玉初来皇都,认识的人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难得像今天有抛头露面的机会。宁小姐倒是说说,是谁将紫玉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捯饬初来的呢?”紫玉对着夙沙宁眨眨眼睛。
夙沙宁虽然身为女子,但是也被紫玉这妩媚给勾住了心魄,痴迷了一下才是缓过神来儿来,夙沙宁暗骂道,果真是个狐媚子,连女人都不放过,“当时人员众多、声音嘈杂,倒也记不得是谁了。”
怜卿安静地坐在一侧,并不打算说话,她早就知道夙沙宁有调查过他们,今日听到夙沙宁亲口说露了嘴,她倒是看看,在玉姐姐的逼问下,夙沙宁会做出何种回答。虽然这身与夙沙宁是同根,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对其轻饶。怜卿眯着双眼看着夙沙宁,她不亏欠于夙沙宁一分一毫,夙沙宁若是伤害她及其身边的人,她也绝对是不会放过夙沙宁的。
“那紫玉倒是想要再问上一句了,宁小姐是怎么听出,对方讲的人是紫玉呢?”紫玉的手指,状似无意的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问出口来的话却是十分的有力量的,让人不容置疑。
夙沙宁手下一个不稳,汤匙再次滑了一下,声音不大,却是在安静的现在格外刺耳,“紫玉姑娘,这话是为何意?”虽然夙沙宁究竟心理战、口舌战,但是在面对紫玉这样的紧紧逼问下,却还是难免乱了分寸。抓着汤匙得到那只手,手心已经是沁满汗珠儿了。
紫玉巧笑,“紫玉是为何意,宁小姐心里面可是明镜一般吧。”
夙沙宁的脸色异常难看,“妹妹,你身边这个丫鬟,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一点?我作为你的姐姐,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吧。”夙沙宁自抬身价。
怜卿轻描淡写,“她不是我的丫鬟。”夙沙宁那些尊卑贵贱的道道,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管用。况且,对怜卿而言,紫玉不仅仅是照顾她起居饮食的姐姐,更是胜似血缘的亲人。若是夙沙宁想要这样的方式来离间自己和紫玉的关系,那么夙沙宁算是用错方式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了。
夙沙宁的脸色又差了几分,怜卿舍血缘之亲而近紫玉,这是明摆着让她难堪啊。
紫玉在怜卿的发顶上轻轻地拍了拍,双眼中尽是宠溺,“卿卿真乖。”
怜卿偏头,躲开紫玉对自己发顶的进一步蹂躏,余光扫过面色难堪的夙沙宁,声色未动,“姐姐,怜卿的娘亲,是因何去世?”
夙沙宁愣了一下,“当年妹妹失踪,大娘伤心欲绝,紧随着就是大病了一场,爹爹请了许多大夫,但是大娘无心眷恋尘世,没多久,就去世了。”
明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怜卿坦然接受,她如今也不过是给夙沙宁提一个醒,娘亲的死因她会调查。怜卿相信,按个梦里对着自己的哭的妇人,定是她的娘亲。关于娘亲的死因,她一定会调查个清清楚楚,这是她所记得的,幼年时候唯一对这具身体好的人。如今她继承了这具身体,自然也会帮助将过去的恩恩怨怨算个明白的。
“妹妹莫要难过,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话有更长的路要走。”夙沙宁安慰怜卿。这怕是这些日子以来,夙沙宁对怜卿说得最真心的一句话了。同样的话,她每日也不知道要讲给自己来听多少遍,才足以缓解心中的恐慌和畏惧。
怜卿确实是难过的,这难过不仅有这身体的,还有她的。一个女子,被困在那样的牢笼里面,丈夫不宠,妾侍相逼,就连唯一可以依靠的女儿也弃之而去了。这是多么傻的女人,每日苦苦等着女儿归来,却又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带回来绝望的消息。这样的日子,活着的希望已经几近没有了,那么不如就死去吧。
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