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手刚要自饮,却听女子突然出声,“燕副座有些夸大其词了吧,如此‘铁腕’怎会说断就断了呢?本官干了!”声止酒尽,一盏见底。
她与他原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一个行走内宫,一个隶属前朝。不过自加冕后,内宫和前朝不免有些人刻意和她接近,其中的缘由她自知清楚,不外乎溜须拍马抑或心怀不轨,而他,绝不属于前者!
男人摇首而笑,像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紧跟着将唇边的酒饮下。
“她还真有够不要脸的,都已快被赐婚了,还来勾引妖孽七,下贱!”
燕七杀将美酒含入口中刚准备咽下,因着这么一句话险些喷了出来。
视线尾随声音,几步外,映入眼帘的乃是一金枝娇女,此刻正高傲的仰着插满朱钗玉翠的头颅,见男人向这边望来竟故作扭捏娇羞起来。
一旁的闺密女子扯着娇女的水袖皱眉道,“小点声,小心她听见!”
然而,岂是她提醒一句就能避免的,这话早就钻进了哥舒无鸾的耳中,但看她不温不火,面无表情,仅是浅酌着香酒,对于如此的诋毁谩骂,好似一纵即逝的耳边风,丝毫吹不进心底。
娇女轻蔑的瞪了一眼静坐酌酒的女子,继续不甘道:“怕什么?我爹是长王子的太傅,她区区一个奴婢能奈我何?”
“现在是锦衣侯了!”
“殊荣越高,她越不配,不过是羡慕金丝雀的蝼蚁而已!”说完不忘向燕七杀悄悄抛了个眼风。
“大人不气?”燕七杀勾了勾唇,望着哥舒无鸾的侧颜,探问道。
熟料,女子瞟都不瞟他,只浅浅启齿,“气?又如何?是拿刀割了她的舌,还是判个辱骂命官的罪名?恐怕到时你们督策营的大狱都要住满了!”
这话搁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她也不例外,然而,比这难听百倍的她都听过了,受过了,若真较起真来,她就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男人眼波带笑,俊美的容颜比开在夜色中的蓝粟还要妖艳,道:“大人风趣!”
此话过后,哥舒无鸾便不在做声,只是抬眼望着跪在高台下的公子夙,向大妃恭献贺词。
良久,燕七杀挑眉问道:“大人觉得卑职刚得的这个雅号如何?”
突然的这一句,令哥舒无鸾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
发现男人睨了一眼娇女的方向,脑中即刻浮现了‘妖孽七’这三个字,她会意勾唇,“呵!倒是极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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