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看着亚伦的苦笑,牧师小姐如桔梗花般圣洁的容颜上也流露一丝黯然,她毕竟年年都看着曼努埃尔与伊丽莎白带着亚伦去露天圣坛参加圣典,直到去年,带亚伦来的变成了他的姨妈梅莉和姨夫洛泰尔。
女野蛮人阿莎就曾经跟埃莉诺戏说过这下每年来自萨利安家族的捐献都要大打折扣了。
埃莉诺为此跟阿莎吵了一架。
“那你喜欢别人称呼你为什么?”牧师小姐的语气和缓了许多,之前的小小冲突暂时被搁置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被称作‘闪光的哈萨维’。”亚伦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可不等牧师小姐有所反应,他马上摇头:“算了,哈萨维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能做些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知道我能做什么,我知道我必须要做什么。”
“埃莉诺小姐,你现在坐在这里,而不是直接锁上卧室门让我睡沙发,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亚伦的神色持续着严肃状态,这跟之前的他比起来判若两人。
这是觉醒了色孽权能的混沌之子对目前局势的判断。
亚伦认为之前的尴尬遭遇令他跟牧师小姐之前原本已经通过谈心趋于稳定的关系又出现了变坏的迹象,这跟他原本的计划不符。
以牧师小姐认真坚强又虔诚的性格来说,打个哈哈把问题掩饰过去,或者像寻常贵族一样口花花说点骚话,这些都是错误的决定只会增加埃莉诺的恶感。
半精灵、孤儿、苏伦信徒、牧师,这些身份注定了埃莉诺的内心对人类贵族是天生抱有微弱敌视的,要不是萨利安家族是苏伦的虔信家族,自己在苏伦恩惠下的超凡魅力(以牧师小姐的角度),埃莉诺也不太可能正眼看自己。
正确的应对方式,应该是敞开来将话说清楚,强调两人目前的关系,让牧师小姐知道自己一不是故意的,二也没有这种想法,然后再适当示弱,激起她的同情心,最后通过严肃的表情表示自己是想要认真讨论事情。
觉醒了色孽权能后,亚伦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有点像galga了,每个选项都将带来不同的后果,每个决定都会生出无穷的变化意味着新的刺激。
果然,见到亚伦的神色不似作为,牧师小姐心里也确定了亚伦刚才应该真的是碰巧而已。
“亚伦,你的魔法,有问题!”
“!”亚伦心里一惊,他握着沙发的手紧了紧:“有什么问题?”
“你的魔法使用有问题。”埃莉诺没有注意到亚伦的手部动作,牧师小姐一双蓝宝石般透亮澄净的双眸盯着亚伦,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今天打熊地精,你的魔法用得不对,我虽然不知道术士是怎么样用魔法的,可你这样使用魔法是绝对不正确的。”
“为了对付那头熊地精,你先后使用了两个魔法,这对一阶学徒施法者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我不知道你能够释放几个法术才需要休息,但是这样浪费魔法,是绝对错误的。”
埃莉诺稍微顿了顿,见亚伦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反感神色,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术士们天生就会施法,术士们天生就高傲冷漠,如果说法师愿意聆听别人的指导,德鲁伊愿意考虑别人的感受,那么术士们往往对他人的指点深恶痛绝。
“真正的力量,与生俱来!”
————术士们最喜欢的名言
“当时的情况是,我距离你只有几步远,随时可以赶到,不远处,那几个佣兵也已经出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做的应该是保留你为数不多的魔力,进行闪避,或者……如果你需要施法来应对这种情况,你也应该施放别的法术……我所见到的,你释放的两个都是纯粹的伤害类魔法,除了让熊地精多流了一些血以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对施法者来说,纯粹的伤害类魔法并不是第一选择,防护类与控制类的魔法才是最优先的。”牧师小姐迟疑着道:“不过这也是由你的血脉决定的,我不知道你的力量是什么,所以我只是将一般情况告诉你。”
亚伦马上明白了埃莉诺的意思,他作为科米尔的王国贵族,怎么可能没见过科米尔闻名国度的战法师施法?
在战斗中,施法者最大的作用,其实不是输出,而是进行各种增益减益加持和提供强力控制,输出自然有别的人负责,强力的控制与防护却往往只有施法者能提供。
亚伦习惯性地将自己当成了主力输出的定位,初掌控魔法的他也有点炫技的意思。
任何人得到了一个新的东西新的能力都会下意识地想要试试效果的。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改正呢?”亚伦虚心向埃莉诺请教。
“我不知道,我是牧师,我以白银圣母之名释放神术,你是术士,我们不一样,我只能说,如果不是看到你有危险,我连暮光之火这个神术都不会用。”埃莉诺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她金色的华丽长发自然地从脑后垂下,甩动的发丝末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亚伦注意到一根银色的吊坠垂于埃莉诺的胸前。
吊坠的顶端使用小瓶子固定,透明的小瓶子中是一根泛着明光的碧蓝色头发。
“你在看哪里?”埃莉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