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兽人大可汗的死,已经经历了巨大伤亡的人类联军用接连的重创终于击垮了兽人,双方都有数千人丧生,人类联军几次都面临崩溃,不过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了兽人的身影。
来自五湖四海的佣兵们拥挤在一起,许多人累得气都喘不上来,有些人咒骂着兽人,有些人庆幸劫后余生已经在盘算自己能够得到多少奖励,还有人则是在咒骂劳尔女士,声称这位女士从未说明过这场战争的危险程度。
佣兵就是这样,干的是掉脑袋的活计,收益高,风险大。
劳尔女士用刀子砍下了图金的头颅,此时此刻,她终于觉得自己有资格告慰那些战死的战士、在一系列战争中失去的领民、那些流离失所的亡魂了,她把图金的脑袋装到一个袋子里,以后这颗头颅会被悬挂在她的城堡门口。
战场上,兽人已经彻底溃败了,少数骑兵和还有余力的科米尔士兵们还在追击,他们迫切地还想捞点战功,大部分士兵都累得一坐在了地上,到处都是伤者的悲鸣声,猎鹰军团和凤凰军团也死伤超过300人,大部分都是在围攻图金时战死,这些由科米尔本地人和阿拉贝尔本地人组成的士兵们却没有放过任何的机会,他们在战场上翻着兽人的尸体,不管是死是活,补上一剑砍掉脑袋再说。
一袋一袋兽人的头颅会被收集起来,在阿拉贝尔城外堆成京观,一方面显示阿拉贝尔之战胜利的结果,一方面也威慑有可能卷土重来的敌人。
由上千兽人头颅组成的京观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警告附近打算招惹科米尔的敌人,妄图挑战他们的后果会是什么。
顺便说一下,这个建议还是亚伦提出的,劳尔女士虽然觉得稍稍有些残忍,可想到兽人对她城市的所作所为,也就释然了。
所谓同态复仇,是人类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
牧师和圣武士们正在战场上救治伤者,许多牧师和圣武士其实已经没有了神术,他们所能够做的也就是止血和包扎,对于轻伤者有用,对于断肢者们有些富裕者未来还有机会花大价钱请牧师复原,贫穷者们则掩面痛哭,因为这不仅意味着他们的军旅生涯结束了,还意味着他们以后就是一个残废,只能依靠抚恤金生活。
至于那些受了致命伤只是吊着一口气的,士兵们甚至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起死回生的神术在国度并不罕见,但能够释放这类神术的无一不是高阶的专精牧师,请他们出手一次价值不菲,这注定是富人的特权。
牧师……想起这个,劳尔女士将目光望向远处,那象征着奇迹、吹响了反攻号角的牧师少女——埃莉诺还立在那里。
伟大的苏伦牧师,感谢你!
劳尔女士默默地低语道,在她的心里,已经拟好了一份战功名单。
埃莉诺艰难地立在欢呼的人群中,死而复生的痛苦几乎令牧师小姐昏厥过去,她费力地站在原地,仅仅只是用手握着旗杆就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牧师小姐勉强转过头,看到了人群中的粉毛。
她们的目光相遇了。
经历了如此大战,大小姐的容颜姿态也不似之前那般无懈可击了,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沾了许多污渍,身上的法袍有几个不起眼的缺口,但即使如此,她也比埃莉诺的状态要强太多了。
可恶,面对这个家伙,唯有面对这个家伙,我可绝对不能倒下啊!
埃莉诺知道亚伦明明可以自己来,他让她来正是为了将功劳分给她,将赚取来的大量声望分给自己一部分。
牧师小姐最终同意了,因为从一个普通牧师晋升到一座神殿的大祭司,总是需要一些理由的。
“弟弟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么?”夏洛特不客气地推开旁边的人群,直接问道。
“……”埃莉诺正想回答,牧师小姐却觉得眼前发黑,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旗杆朝下滑动,双腿发颤。
可恶,身体,身体不听使唤了,为什么要在这个女人面前?
牧师小姐心里委屈。
“哎?你怎么了?”夏洛特终于发现了埃莉诺的异状,大小姐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差点昏过去的埃莉诺,她正想表示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自己去找的时候,就看到了埃莉诺破碎苏伦长袍下一个个狰狞的伤口,还有那个刚刚愈合,留在胸口上的致命创伤痕迹。
上面的魔力还没有消散,术士大小姐闻到了弟弟的味道。
“是这样啊。”夏洛特何其聪明的人,大小姐很快就大致猜想发生了什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你这个家伙也很努力了呢。”
“好吧,姐姐我就勉为其难地扶你一下吧。”
“只有一下哦!”
…………
“萨米尔,怎么样了?你感觉好些了么?”
营地内,亚伦紧紧地握着萨米尔的手,周围的士兵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他们纷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兽人大营,那像是狗啃过一样的木桩,被削成纯粹肉块的兽人尸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亚伦等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一场伟大的战争很快会被吟游诗人传颂,酒馆中不日就会出现阿拉贝尔之战的史诗,亚伦等人的名字会被传遍整个国度,他们会和劳尔、和图金、和科米尔和兽人一起被提起。
不过暂时,亚伦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或许有一天他终会成为国度各种传奇神话的主角,可这场战争站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