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帝皇总是习惯用沉默给予人压迫感,当他说完了自己的来意之后,他便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的声音。
但亚伦毕竟和帝皇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他在一开始紧张之后表情逐渐恢复,简单地将有关洛迦的事情告诉给了帝皇。
帝皇微皱着眉头听完了亚伦的描述:“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拉,洛迦是追随着你的脚步而来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要学会习惯它。”
稳重而冰冷,看似冷酷的话语中蕴巨大的威严和压迫,人类之主曾经因为需要而伪装自己,他会在荷鲁斯面前哈哈大笑,会在圣吉列斯面前露出一些适当的欣喜表情,也会在宴会上调整气氛开一些笑话,但这个金色大只佬ss的灵魂是冰冷的,作为人类帝国的开创者,已经活了四万多年的人类之主,他的心灵早已经麻木。
洛迦的失败只是暂时,帝皇并不对比感觉到喜悦,这种喜悦甚至比不上灰骑士们在阿米吉多顿击败了恶魔原体安格朗,至少灰骑士们让安格朗至少100年不能重回主物质宇宙。
似乎也是意识到以亚伦现在的实力距离真正能和原体战斗差距甚远,人类之主终于放缓了语气,神色温和了些许:“但胜利就是胜利,微不足道的胜利也是胜利。”
“我需要你的帮助,陛下。”
想到洛迦对自己的威胁,亚伦勉强压下他心中的抗拒,主动开口道。
“哦?你终于知道要向我求助了么?拉?”帝皇依旧面无表情。
“我自己也可以,但是我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想要把我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亚伦皱着眉头说道,他的话语又快又急,和帝皇对话总有种压迫感,不是什么话语都可以轻易出口,他需要尽快把话说完。
“嗯。”帝皇点了点头:“你一直以来都很害怕我,就像害怕混沌四神一样,你只愿意对你的苏伦女神付出全部的信任,现在,你能走过这道心坎,知道懂得向我求助,我很欣慰,拉,这不是什么令人不齿的耻辱,浪费现有的资源空耗时间错过机遇,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人类之主用古井无波的语气说着他的道理,仿佛他正在给自己的禁军保民官分享他的智慧:“我也曾经以四神使徒的名义行走在凡世间,这并不是什么耻辱,当你需要解决主要矛盾时,在次要矛盾上可以适当妥协,认清谁才是此时此刻最主要的敌人是一种宝贵才能。”
“说吧,拉,你想要什么?”
亚伦看着人类之主,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缓缓开口道:“我需要你制造星际战士的技术。”
“……”人类之主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亚伦的意思,然后才开口道:“在这件事上,我需要给你看点东西,拉。”
帝皇随手一指,周围的环境就从深秋的徽民图书馆演变成了一处秋日的古罗马风庭院,在鸟语花香和红叶浸染之下,怀言者洛迦-奥瑞利安正身穿着一件古铜色的长袍,坐在长椅后面书写着《圣言录》,此时的洛迦完全不像一个疯子,传播混沌福音的使徒,他此时更像是一位拥有者崇高品德和伟大理想的神父,他握着笔在卷轴上详细而狂热地记述着帝皇的语录,有时喜上眉梢、有时伤感落泪。
“告诉我,拉,你看到了什么?”帝皇对着亚伦说道:“仅仅只是你看到的。”
亚伦下意识地说道:“是洛迦,大怀言者此时还没有堕落。”
“不要背诵他的名字和他的故事!告诉我,拉,此时仅仅只以你的视线,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一个虔诚的信徒,正在记载他信仰之人的语录。”
“很好。”帝皇终于点头:“那么你觉得,现在的洛迦和之后的恶魔原体有什么区别么?不用急着回答,先听我说。”
“早在我见到洛迦之前,他就是一个虔诚的人。”帝皇叙述着:“他从被捡到开始就被告知,人,不可以没有信仰,他被教导任何的喜怒哀惧都是神的赐予,他被告知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他的人生意义只为荣耀真神,亚空间的存在们回应了他的供奉,它们给予了他力量,保护了他的城市和教会。他的信众越来越多,但其他城市被征服时,洛迦的人民在他的信仰之力庇护下得以保全。他用这股力量让他们生存,躲避追杀者。数以百计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他的麾下,向他所侍奉的神明表达感谢。”
“然而新的神迹需要新的祭品,拉。需要更多的牺牲。人们总是用结果来证明目的是合理的。一开始这是个道德问题。如果能让他梦想的统一大业继续下去,牺牲别的凡人又有什么要紧?”
“很快,为了达到一统,洛迦的行为越发残酷,他或是和平接管一座愿意改信的城市,或是以异端之名将顽固不化的全城屠戮。如果一个对手的死能保证十年的和平,那谋杀他算得了什么?如果献上足够的鲜血就能荣耀他的真神,那一个小孩的死又算得了什么?看明白这一切了吗?”
亚伦点了点头:“九狱的魔鬼也总是这样通过小小的恩惠引诱凡人,最终凡人都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四神亦是如此。”人类之主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那么现在,你已经理解了信仰的本质。”
“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个虔诚、有点小野心的男人,为自满所麻醉,一步步地被它诱入彀中。”帝皇指着洛迦:“他的地位越发显赫